“抱歉,我上个洗手间。”姚桃站起来,决定先去洗手间洗把脸。
离开座位,姚桃如解放般轻吁一口气。
刚走两步,姚桃听到餐厅角落绿植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结婚啊,我当然希望尽快。”
贺鄞之?
原本准备去洗手间的姚桃,脚下像生出了藤蔓,停在原地,侧耳倾听。
男人继续:“结婚就是形式,我没什么时间回家,更不会过问妻子的事情。”
家财万贯,不回家,不多事。
简直完美丈夫!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姚桃终于知道,她手里的那张王牌该怎么用了!
像在迷雾中找准靶心,彷徨了许久的姚桃顷刻放松下来。
不管是离开姚家,还是去电视台实习都需要“结婚”来破局,
当下做好决定,姚桃找了个借口匆匆和敖承光道别。
剩下要做的就是找个时机,通知那个被她选中的倒霉蛋。
吃过早饭,姚桃一直在寻找一个贺鄞之落单的机会。
但事与愿违,贺鄞之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前呼后拥。
最后终于只剩林特助跟着,他却一头扎进度假村的雪具大厅。
大厅里的落地窗蒙着厚厚的水汽,有人捧着热饮在高脚凳前跺脚,雪板排列成整齐的队伍。
人太多,姚桃一进来就找不到她的目标人物。
拿出手机按下贺鄞之的电话。
无人接听。
于是,姚桃也换了身雪服走进滑雪场。
度假村滑雪场依山而建,缆车索道上坐着彩色星星点点的人们,高级道两侧的云杉在正午阳光的折射下生出七彩光斑。
当姚桃的雪板碾过新压制的松软白雪时,她看着全副武装的滑雪者们有些犯难。
“挡这么严实,能找到贺鄞之吗?”
但…中国有句老话:来都来了!
最后,她还是上了雪道。
雪场广播里放着《雪人》,姚桃运动能力不错,滑雪也不在话下,不过因为肩膀有伤,她还是保守的切入中级道。
起初,姚桃以为自己很难找到贺鄞之,但当一个穿灰色滑雪服的高大男人出现时,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远处,那个男人正在中级道做横滑降,灰色限量雪服勾勒出精悍的腰线,结实的胸膛和宽挺的背部,比起穿西服的他更显出几分莽劲儿。
雪板插入新雪发出悦耳的吱嘎声,姚桃也切入贺鄞之的滑行路线。
火红色的滑雪服在银白世界里格外醒目,但膝盖微微内扣的姿势和两手摆动力度不同,明显暴露了她右肩发力不均。
灰滑雪服似乎察觉到她,突然改变路线切入林间道,开始减速。
姚桃不顾肩膀上的刺痛,决定追上他。
男人雪镜上映出她火红的滑雪服,像尾灵动的红鲤破开雪浪。
雪板在阳光下流转出虹光,姚桃故意在男人附近做刻滑转弯,双板激起的雪墙纷纷扬扬落在他的雪裤上。
“姚桃!”男人停下时雪仗深深插入雪地。
“肩膀不要了?”低哑嗓音带着几分训斥。
是他!
贺鄞之突然逼近,左手虚扶在她腰后三寸。
从他停下那刻起,姚桃就在组织语言,要强硬又不失可怜地威胁。
姚桃感觉到右肩固定带已经完全松脱,她缓缓摘下雪镜,睫毛上的雪粒簌簌坠落。
“很疼?”他的雪镜映出她乱颤的睫毛,“还是……你有话要对我说?”
雪镜下,姚桃看不到,那狭长的黑眸也在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