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
对于自己的联想,姚桃觉得有点诡异,她不适地皱眉。
到了后半夜,男男女女们陆陆续续回房休息。
敖承光身边则一直有人过来攀谈,这使得姚桃再次接近他的计划告吹。
最后姚桃是和姚勉他们几个最后一批离开生日宴。
裴叙、路序津都喝的半醉,姚勉也只剩三分清醒。
几人互相勾肩搭背走在后面,只有贺鄞之像没事人似的,咬着烟,踩着松弛懒散的步子走在最前面。
姚桃和谢希文走中间,时不时回头看那几个喧哗的酒鬼,以防止他们摔倒或者迷路。
通往几人别墅的小路需要经过一段走廊,而走廊与别墅大厅有隔风门帘。
贺鄞之走到那里时,停下脚步。
他将指尖的烟咬在嘴边,掀起门帘,等姚桃从他臂弯下经过,才又单手插兜跟上去。
被挡在门帘外的姚勉,眯着眼顿在原地。
他用手肘撞了下一旁的裴叙:“你们不觉得二哥他……”
话没说完,胃里一阵汹涌,那点奇怪的感觉他完全顾不上,直接奔去洗手间了。
-
姚桃到房间洗漱完,已经是凌晨三点,人刚躺下,门铃就响起。
打开门,谢希文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咱俩多久没一起睡了?”
姚桃噗嗤笑了:“说的像咱俩以前经常睡似的。”
谢希文自来熟地进房间,兀自爬上姚桃的床,拍了拍另一边:“快来,我有好多八卦要讲给你。”
姚桃看出来了,怪不得谢希文今天看她的眼睛就像发现了拼多多新用户一般亮,原来是来自于她强烈的八卦分享欲。
她看了下时间,在谢希文身边躺下:“只能聊半小时,我明早七点半还得去餐厅攻略敖承风。”
“没问题,”谢希文来了精神,“你知道那个托马斯老师吗?他跟咱们那届的学生会主席结婚了!”
姚桃:“托马斯?”
谢希文:“就是那个拖堂、骂人、撕作业的老师!”
姚桃:“想起来了!天呐,我那时候就觉得他为人不怎么样,你记得那个赫尔忒老师吗?”
谢希文:“因为总卡痰,所以人送绰号‘赫尔忒’那个?他啊,他现在是咱们学校校长。”
……
半小时后。
姚桃:“我该睡觉了。”
谢希文:“睡吧,睡吧,我也困了。”
房间安静几秒,姚桃忽地转身:“咱们班以前那个茶艺师现在怎么样了?”
谢希文立刻睁开放光的眼睛:“欸,你一提这个我可就精神了!她前两年做人小三……”
起初两人碍于许久未见的形象只是聊八卦,到后来变成一起蛐蛐别人时,时间过的飞快。
聊到天际泛白,七点半的闹钟响起,姚桃撑着有些头晕的脑袋起床,谢希文则在口头说完“加油”后翻身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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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在半夜就停了。
早上,晨光穿过度假村餐厅的落地窗。
姚桃将冰美式贴在脸颊上,企图让自己在敖承光如同催眠一般的声线里清醒。
“关于《民法典》的编纂过程……”他的声音带着法庭辩论般的顿挫,深灰色的西装袖口随着手势规律起伏。
姚桃盯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反光,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你觉得这个观点如何?”
银匙敲击杯沿的脆响惊得她睫毛一颤。
姚桃心想,说就说,怎么还带提问的。
三个月的了解时间如果都是这样,姚桃觉得自己根本坚持不了。
不对,不是三个月,一个星期她都坚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