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
野草的根须,似乎缠绕上了墙壁的纹理。
我拍了拍他搭在我脸颊边的手,带着点野蛮的亲昵:“别矫情。
干活去。”
他脸红了点,但还是听话地去继续他的工作。
徐清的变化,让等着看好戏的陈宇他们绝望了。
他们以为徐清离开了我这个金主,又被我扫地出门,肯定会一蹶不振,任他们宰割。
没想到他非但没垮,反而变得更坚韧了。
他自己赚来的钱不多,但足够支持他简单体面的生活和他的创作。
更重要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作品里多了一种之前没有的,带着力量和伤痕的美感。
反而吸引了更多的关注。
我的工作室,也因为徐清的加入,在精密技术方面得到了提升。
我们合作完成的几个小型装置艺术项目,在圈子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人们开始用“荒野与精密的结合”来形容我们的风格。
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像偶像剧里那样,因为他的成长而立刻变得浪漫或者充满激情。
我依然是他严厉的工头,他依然是我的学徒兼技术顾问。
他偶尔会对我表现出一些小心翼翼的关心,比如在我太累的时候递过来一杯热茶,或者在我手指划破时默默地帮我贴创可贴。
这些小动作,都带着他特有的、不善言辞的温柔。
而我,对他依然是那种带着点野蛮的保护欲和。
怎么说呢,一种把他从温室里拽出来、重新塑造的成就感?
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在工作室里加班。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工作室的屋顶漏雨,滴滴答答。
我去找工具修理,他在电脑前调试程序。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惊雷。
徐清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他小时候因为生病,对雷声非常恐惧。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我还没能帮他克服的生理反应。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向他。
他抱着手臂,身体微微颤抖,脸色又变得有些苍白。
我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旁边的废旧轮胎堆上坐下。
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慢慢地挪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雨声,雷声,屋里的滴水声。
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地靠得离我近了一点。
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动作有点重,不怎么温柔。
我说:“怕什么。
雷声再大,也劈不进这里。
有我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