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领离婚证时，陆昭野没有出现在民政局，倒是陆家老太太领着顾南栀来了。
一见到我，陆家老太太就又想打我。
我偏头，避开了她的巴掌。
“你个贱种，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却也没有算到你胃口这么大，第一天结婚，就骗阿野签离婚协议，还让他净身出户。”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我陆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顾南栀在一旁添油加醋，“伯母，她还让阿野给她下跪，还逼阿野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您的孙子。”
陆家老太太一听，更气急败坏想打我，“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要打掉栀栀的孩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
我的随行律师钳住她高抬的手，面无表情地一顿输出，“二位，出于职业原因，我历来有录音的习惯。”
“您二位刚才的言论，已经造成了诽谤。”
“只要姜小姐要追究，我想吃牢饭的会是您二位。”
顾南栀狗腿地站在陆老太太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伯母，他这样护着姜时愿，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面对她随意泼出的脏水，我并不气恼，面带微笑对她们说，“陆老太太，你不认同财产分配，要走法律途径，我随时奉陪。”
“这么多股份，我就算要卖出，您也随时会知晓，所以放心，我不可能会偷偷跑掉。”
“但我觉得对于您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给您的孙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免得到时候月份大了，让别人知道他是他父亲出轨的产物，就不好了。”
陆老太太被我气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顾南栀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甚至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大概是有了陆老太太的助力，几天之后，陆昭野就同意了与顾南栀结婚。
一个报复的计划，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们领证那天，我捧了一束绿色的花等下民政局大门口。
看见我，陆昭野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瞬间红了眼眶。
“阿愿，你是不是在怪我，违背了诺言？”
“我发誓，我娶她，只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我绝对不会再碰她。”
我将花递给他，从容地笑着。
“你别紧张，我只是来给你送新婚礼物的。”
“恭喜你。”
恭喜你喜当爹，恭喜你深陷泥潭。
陆昭野突然就哭出声来，“所以，阿愿，你对我连恨意都没有了吗？”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得很认真。
“还是有的。”
我把顾南栀的就诊记录递给他。
“你知道吗？
我们结婚的前一天，顾南栀在我手上做了膜修复手术。”
“而那次，是她的第三次膜修复手术。”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有空还是去做做体检。”
“还有就是，孩子生下来以后，做个鉴定吧。”
“毕竟，你妈妈的那些股份，守得也不容易。”
在他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的表情里，我毫不犹豫地离开。
陆昭野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他一遍遍问我，“阿愿，你就这样恨我吗？”
嗯，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