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
八岁那夜偷拿的芙蓉酥,竟被这混世魔王惦记至今。
洞外狼嚎逼近,他忽然用未受伤的右臂将我圈进阴影:“别动。”
潮湿岩壁沁透脊背,他掌心的温度却透过单衣烫进来。
我数着他紊乱的脉搏施针,忽觉颈侧落下一声叹息:“那日你撒的苍耳粉,害我打了三喷嚏。”
“殿下此刻该忧心箭毒攻心。”
我将备好的蓝萼梅蕊塞进他齿间,却被他咬住指尖。
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他眼底映着洞外闪电:“魏晓棠,若我死在这里.…..”惊雷炸响时,狼群绿瞳已逼近洞口。
我摸到药囊底层的雄黄粉,忽然被他夺去。
他沾血的手在岩壁画出梅妃教的漠北图腾,沙哑哼起塞外战歌。
狼群竟在诡异的调子里逡巡退去,洞外雨幕中渐渐浮现沈之行玄色大氅的轮廓。
“真可惜.…..”萧衍昏沉前将下巴搁在我发顶,“还没见你穿那件绣蓝萼梅的.…..”暮色四合,兽穴外的岩缝间漏进几缕碎星子。
萧衍枕在我膝头昏睡,染血的玄色衣摆与我的杏色裙裾缠成并蒂莲。
洞顶垂落的萤火虫忽明忽灭,竟在他眼睫上凝出星屑似的微光。
“你看…...”我轻轻戳他未受伤的右肩,“北斗第七星最亮的那颗,像不像你猎的银狐眼睛?”
他懒洋洋掀起眼皮,忽然捉住我指尖指向银河:“那是参宿四,母妃说..….”话音戛然而止,我掌心忽然触到他喉结的滚动,“说找到命定之人时,星辉会落进酒盏。”
正要抽回的手被他按在胸膛,隔着单衣传来擂鼓般的心跳。
远处传来夜枭啼鸣,混着他沙哑的低语:“那日你给沈之行绣的松香荷包...…”破空而来的鎏金箭矢突然钉在洞壁,惊散满穴流萤。
沈之行戏谑的嗓音荡进山洞:“二位是在观星还是孵蛋?”
他玄色大氅上沾着夜露,手里却提着三皇子府暗卫的血衣。
萧衍瞬间将我裹进狐裘,抓起染血的箭镞掷向洞外:“沈怀瑾!
你属乌鸦的?”
“非也非也。”
沈之行晃着折扇踏月而来,扇面新画的蓝萼梅还沾着墨香,“臣属鸳鸯的,最会成双成对搅人好事。”
他身后侍卫憋笑点燃火把,霎时照见萧衍通红的耳尖。
我低头整理药篓,发现不知何时多了包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