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狐裘里缝进十七味驱寒药。
琉璃手炉搁在紫檀案上,蒸得苍术香气愈发清苦。
廊下忽然传来环佩叮咚,魏晓冉裹着金丝牡丹斗篷踏雪而来,鬓间东珠步摇晃得人眼花。
“五妹这屋子,倒是比三皇子府的柴房还素净。”
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拂过青瓷药杵,忽然将整罐枇杷膏扫落在地,“听闻妹妹大婚当夜独守空房?”
我蹲身收拾碎瓷片的手微微一顿。
那日替萧衍包扎猎场擦伤时,他腰间突然多出的松香荷包还沾着沈之行的龙脑香。
魏晓冉的蜀锦宫靴却已碾上我指尖:“姐姐教你个乖,七皇子昨日在醉仙楼...…皇嫂慎言。”
沈之行的声音裹着风雪撞开雕花门,鎏金折扇堪堪托住我渗血的手指,“三皇兄新得的西域宝马,方才在朱雀大街踏碎了礼部尚书的车辕。”
魏晓冉脸色骤变,转身时斗篷扫翻了案上药匣。
沈之行弯腰拾起滚落的安宫牛黄丸,突然用扇骨挑起我下巴:“小阿棠这易容术越发精妙,连胭脂都用白芨粉调色。”
我拍开他的扇子,却见他将个油纸包丢进药篓。
打开竟是晒干的蓝萼梅,花瓣上还凝着御苑特有的冰晶。
他倚着门框啃糖葫芦,突然压低声音:“三皇子府昨夜请了三位太医。”
腊八宴的宫灯将飞雪染成琥珀色。
我跪坐在末席剥松子,忽听得梅妃轻笑:“晓棠这手冻疮,倒是与阿衍猎的红狐毛色相配。”
众人哄笑间,萧衍突然将玄狐手笼掷在我膝上,起身时碰翻了魏晓冉的玛瑙酒盏。”
七弟这是心疼了?”
萧煜把玩着和田玉扳指,“听闻你大婚至今未入洞房..….”话音未落,沈之行忽然醉醺醺扑到案前,鎏金酒壶里的葡萄酿尽数泼在三皇子蟒袍上。
满殿哗然中,我抱着手笼退到廊下。
回府马车轧着子夜更声,我在药圃里翻出沈之行送的蓝萼梅。
月光忽然被玄色大氅遮蔽,萧衍拎着奄奄一息的白狐立在墙头:“听说你会治箭伤?”
我望着白狐后腿的柳叶箭镞,那是三皇子府独有的制式。
炉上药吊子咕咚作响时,萧衍忽然握住我捣药的手:“母妃给的匕首,明日记得佩在腰间。”
琉璃药杵撞在青玉臼底发出清响,我将最后一味药添进药吊子。
暮色漫过茜纱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