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一句话就是:“程家那边说了,冰心现在是议员了,不能嫁给一个坐过牢的人。”
“明灏和冰心感情好,亲事就这么定了。”
林明灏在旁边接腔:“哥,你是有污点的人,冰心姐跟着你没前途。我跟冰心姐才是天生一对。”
他那副嘴脸,真想一拳砸烂。
娘又说:“你让让明灏,他将来要撑起林家的门面。”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只有冷。
“行。”我说,“我不稀罕程冰心。”
“这个未婚夫的位置,让给林明灏,得了。”
话音刚落,林明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提高了声音:“哼,说得轻巧!你不稀罕?我看你是没资格稀罕!”
林陈氏也立刻回过神,拉着林明灏的手,眉开眼笑。
“明灏啊,既然砚舟也同意了,那咱们就赶紧把日子定下来!彩礼要备得风风光光的,不能坠了我们林家和程家的面子!请帖也要早点发出去……”
“请戏班子唱堂会!流水席!请北平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林明灏兴奋地嚷嚷起来。
他们开始大声讨论婚礼的细节,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转身,一步一步往外走。
出了垂花门,出了大门。
北平街上人来人往,黄包车夫吆喝着。
我站在街边,感觉自己像个没根儿的浮萍。
家?那不是我的家了。
西城根儿有家老钟表铺子,门脸不大,透着一股旧时光的沉静。
我推门进去,挂在门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柜台后,一个穿着素净旗袍的女子抬起头,是苏挽月。
这三年,每周一次的牢饭,是她托人送来的。
我走到柜台前:“苏小姐,劳驾了。那饭……”
她微微一笑,眼底清澈:“林先生,不必客气。我相信你。”
简单一句话,比北平的太阳还暖。
她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绒布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银色的怀表。
“这个送你,贺你重获自由,重新开始。”
表盖光滑,指针在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一阵风,程冰心闯了进来。
她眼神凌厉,一眼就盯住了我手边的盒子。
“林砚舟!你刚出来就又偷东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