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着,几乎无法准确地按下郭强的号码。
电话拨出去了,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冰冷而公式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结果都是一样。
怎么会关机?
他以前的手机从不关机的,他说怕工地上有什么急事找不到他,也怕我找不到他。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他最后那句话,“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响。
他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
不,不会的!
郭强那么孝顺,他妈妈还在病床上,他怎么可能放弃!
我再也待不住了,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找到他!
立刻!
马上!
我胡乱地抓起一件外套,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丝绸睡衣,光着脚就冲出了家门。
高跟鞋散落在玄关,我连看都没看一眼。
深夜的街道空旷而寒冷,凉风吹在我脸上,让我稍微冷静了一些。
对了,他租的城中村!
他肯定还在那里!
就算他妈妈病了,他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冲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南郊的西井村,快!
最快的速度!”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几眼,大概是被我这副狼狈的样子吓到了,但还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曾经我觉得俗气刺眼的城中村景象,此刻却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
我一遍遍地回忆着郭强那条语音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调。
他的绝望,他的无助,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心上。
我以前怎么就那么蠢,那么瞎,居然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
那些被我轻易划掉的语音里,又隐藏了多少他未曾说出口的苦楚?
“姑娘,到了。”
司机停下车。
我慌忙付了钱,甚至忘了拿找零,踉踉跄跄地冲向那栋熟悉的、破旧的农民房。
这里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廉价饭菜混合的气味,曾经是我避之不及的地方。
“郭强!
郭强!”
我用力地拍打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上还贴着褪色的“福”字。
里面没有回应。
我又拍了几下,声音更大了,带着哭腔:“郭强,你开门啊!
我知道你在里面!
你听我解释!”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