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 “你个黑心肝的老毒妇!
平白无故讹上我来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已经不是我家的人,吐不吐的关我什么事!”
冯母气得脸抽:“孙家是她娘家,她是你生的。
你不负责谁负责?”
养母抄起扫帚:“你个老不死的贱人,听不懂人话怎的?
我再说一遍,她已经卖去你家,出什么事都找不上我!
再叽叽哇哇,我就抽你。”
说罢,养母直接上前抽了冯母一扫帚。
疼得冯母哇哇大叫,硬生生被赶出去。
冯母在楼下就地一坐,大喊大哭,引来小区居民围观。
她哭了半个小时,都不见养母再下楼,终于认命,咒骂着离去。
我跑到阳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下微沉。
她在养母这里吃了亏,必定要在林雨姐姐那里找回。
林雨姐姐,林雨姐姐怎么办?
凌晨,我背着包悄悄出门,坐第一班公交车赶往郊区。
到了冯家小区又是中午。
林雨姐姐不在冯家,她在小区花坛里修剪花草。
夏日酷暑,小区里只有林雨姐姐弯腰。
汗水打湿衣衫,露出消瘦的身形。
林雨姐姐瘦了,比出嫁前更瘦。
瘦得弱不禁风,好似一股风就能吹跑。
我喊她,她错愕又惊喜地抬头。
“你怎么来了?”
抹着额头大汗,她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拉她到树荫下,拿出包里的运动饮料。
她嘴唇干得起皮开裂,面无血色。
我默默看着她,喉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林雨姐姐珍惜地小口抿着饮料,只喝了两口,便递到我嘴边。
我摇头:“家里有很多。”
这是实话。
自从掌勺,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经了我的肚子才端出去。
我没有亏待自己。
林雨姐姐呢?
林雨姐姐对着我的目光犹豫:“做饭时家里人都盯着。”
说话时她忍不住又舔唇。
我了然。
林雨姐姐是善良温柔的人,她做不来这种事。
望向远处的冯家,我忍不住问:“只有你一个人?”
林雨姐姐解释:“早些时候都来的,到中午,兄弟们热得受不住,先回去了。”
她没有不平,只怕我生气,所以尽力把话说得平淡且小心翼翼。
可我听着,便生起无名火。
那火起于冯家人的冷酷,养母的无情,兄妹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