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出走,周父则在追债中突发脑溢血。
而十七岁的周默,白天上课晚上打工,还要应付上门的债主。
“这道疤,”周父指着儿子眉骨,“是王老三用扳手砸的。
小默抢了借条就跑,被追了三条街...爸!”
周默打断他,“面要凉了。”
程雨晴低头吃面,眼泪一颗颗掉进汤里。
周母悄悄塞给她一块绣着银杏叶的手帕,边缘已经起毛,但洗得很干净。
对于过去的种种,周默从来都是闭口不提,所以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听到他曾经过得这么苦,自己却不在他身边时,她还是会克制不住的难受。
离开面馆时华灯初上。
周默带她走到江边,远处的外滩灯火如星河倒悬。
“现在可以问了?”
他靠在栏杆上,“你还是没有回答当年为什么改志愿。”
江风吹拂着程雨晴的裙摆,像朵绽放的红玫瑰。
她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十七岁的周默在毕业晚会弹钢琴,镜头突然转向观众席,拍到角落里的程雨晴泪流满面。
“我报了华音才发现,”她轻声说,“没有你的音乐,根本不是我喜欢的,也不是我所期望的,于是后来在最终申报前我改了专业,甚至把学校也改了。”
周默猛地转身抱住她,力道大得让她肋骨发疼。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像那年琴房里失控的《革命练习曲》。
“我工作室下个月搬来海市。”
他在她耳边说,“有个学生家长还向我介绍了海市少年宫的兼职。”
日子逐渐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程雨晴揪住他的衣领:“周默,你还要我等多久?”
江边的游轮拉响汽笛,声浪盖过了周默的回答。
但他低头吻住她的方式,和十七岁那年在琴房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青涩,多了七年沉淀的渴望与痛楚。
后来,在华大校庆演出上,程雨晴弹奏了完整的《予C》。
当第二乐章响起时,周默从观众席走上舞台,坐在她旁边的钢琴前加入合奏。
台下掌声雷动,而他们只看得见彼此眼里的泪光。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周默有点喝醉了,把脸埋在程雨晴肩窝:“知道我那晚为什么去琴房吗?”
“哪晚?”
“你偷听我弹琴那晚。”
他呼吸灼热,“因为我知道你会检查楼层情况,那天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