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
节哀。”
“谢谢。”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房间。
精心设计的柔和灯光,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桌上摆着一盆小盆栽。
典型的“舒适放松”环境布置。
陈星宇放下平板,微微前倾身体,表情关切:“你愿意跟我聊聊你父亲吗?”
我的大脑迅速计算出最佳反应模式:适度悲伤+轻微防备+缓慢开放=理想治疗曲线。
“我父亲很严厉,但也很关心我。”
我低头,声音略微颤抖,“他希望我成为最好的自己。”
他点头鼓励我继续。
我注意到他眼睛微微眯起——他在分析我。
“关于葬礼上发生的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垂下目光,假装在整理思绪。
等待3.5秒后,抬头直视他:“我知道我应该哭泣,但我就是…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
他重复,声音放轻,“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感受吗?”
我知道他在测试我的情感反应。
经典技巧——让病人描述情感状态,观察是否能调动相应的情绪。
“我只感到…空。”
我眨眼,让眼眶微微湿润,“就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陈星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回答:“也许从小时候就这样了。”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他尝试了各种心理疗法。
童年回忆:“你记得父亲第一次夸奖你时的感受吗?”
共情训练:“如果你看到一个小女孩失去父亲,你会想什么?”
他甚至让我闭上眼睛,想象父亲站在面前。
而我,则完美执行着预设的反应曲线。
第40分钟,我挤出两滴眼泪;第55分钟,我表达了“想要改变”的愿望。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说,声音恰到好处地哽咽,“我想感受到…正常人的情感。”
陈星宇靠回椅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能读出他眼中的困惑——他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你很特别,岁岁。”
他最终说,“你的自我意识非常强,这是好事。”
我微笑,装作如释重负:“真的吗?”
“我们下周再见。”
他站起身,“我相信可以帮助你。”
走出诊所,我感到一丝新鲜——陈星宇是个有趣的对手。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
如果母亲要我继续这场“治疗”,我需要更多数据来完善我的表演。
我注册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