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妄。
“粗心的孩子,怎么将妈妈求的平安符掉了?”
时隔多年。
哪怕已经听过他的声音,再听一次,依然觉得难过。
“哎,你在这睡了得有二十年了吧?
早知你这么短命,以前我都让着你了。”
“要是我不出国,你也没有爱上顾延译就好了。”
“明明先认识你的人是我,为什么晚了一个红绿灯,就晚了一辈子呢?”
和女儿一样。
裴妄每年也会在这片空地祭拜我。
只是他一会儿说我笨,一会儿说我识人不清,最后才是说他那迟到已久的少年心事。
顾延译的苍老,是因为得病。
而他的苍老,更像是世间所有东西都无趣了一般,明明身体很健康,却总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死感。
我跟着裴妄回了他家。
他的卧室里,贴满了我和他的合照,很多记忆我都迷糊不清了。
他却储存的很好。
“十六岁的简佳你好,我今天去看了二十五岁的简佳,为什么不是二十六岁,因为简佳二十五岁就丢下我走了。”
裴妄睡着后,我失声痛哭。
我没有眼泪,也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哭声,可我就是觉得很难过。
裴妄找了个时间将护身符还给了女儿。
我也回到了女儿身边。
我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像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