蚣形状,蜈蚣的头部是我的断指,尾部是刘李氏的断指。
“一、二、三......”媒人开始倒计时,每数一声,就有一道闪电照亮天空,我看见教学楼的墙上浮现出过去的画面:太爷爷砍断刘李氏手指,外婆在坟前叫魂,王婆启动蜈蚣阵......这些画面最终汇聚成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我穿着寿衣,站在太爷爷和刘李氏中间,三人的断指拼成了“留”字。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响起。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吸入相机,身体变得透明。
同学们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断指,断指在空中重新排列,形成巨大的蜈蚣阵,阵眼是我和刘李氏的断指。
媒人从相机里走出,现在他的脸已经完全融合,左脸是太爷爷,右脸是刘李氏,中间是我的断指疤痕。
“恭喜你们,成为了蜈蚣阵的一部分。”
他张开嘴,里面掉出七十二颗牙齿,每颗牙齿上都刻着一个名字,“以后每隔百年,你们就要寻找新的断指新郎,直到永远......”我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蜈蚣阵开始转动,我看见外婆和外公的灵魂被绑在阵尾,他们的断指正在长出新肉。
远处的槐树下,站着年幼的我,手里拿着半片槐花,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又好像从未改变。
每当有人经过西沟,都会听见隐约的笑声和数数声:“一、二、三......七十二......七十三......”那是我们在寻找新的断指,新的新郎,新的新娘。
而我,永远被困在了这张蜈蚣毕业照里,成为了百年阴婚的活祭品,直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