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亲手送我去的吗?”
他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知道你这几个月做的那些补偿,有什么意义吗?”
我问他,“叶家破产了,你主动卖掉所有资产,连老宅也抵押了,顾小蕊被起诉,你自愿承担一切后果……你看你现在,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好人’。”
我看着他落魄的样子,忽然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可惜,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转身想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眼里泛着红,“嘉欣,我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求你再爱我,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做什么?”
我嗤笑,“做条狗吗?”
他用力点头,“是,哪怕你骂我打我,我都愿意。”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一个残酷的真相——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后悔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
我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冷漠如冰;现在我学会不爱了,他却学会了痛。
可惜,晚了。
他没再走。
在这个小镇上,他租了间最便宜的单间,每天穿着旧衣服,在镇口的早餐店打工。
老板说:“这小子很奇怪,一点都不像本地人,干活倒是特别拼。”
我没有再理会他。
只是偶尔清晨去买早餐时,会看到他站在油锅前,袖子卷起,满头汗。
他看到我时会笑,嘴角开得小心翼翼,就像怕一用力,我就会逃跑。
有时我会在图书馆的窗边看到他站在对面的小卖部,佯装买水,却始终不肯离开。
“他真的喜欢你吗?”
图书馆的奶奶问我。
我沉默良久,轻声说:“他爱我,现在真的爱了。
可是我已经……不在了。”
不是肉体意义上的“死去”,而是那个深爱着他的“萧嘉欣”,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活过来了。
他却困在了地狱里。
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持续了三天。
我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在病房外和医生吵了整整一夜,最后用自己的身份证担保,把我转到了市里。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房,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单上。
他坐在角落里,靠着墙,睡得极沉。
他的手臂上有新的针眼,显然是给我抽了血做配型。
我望着他睡着的模样,忽然心里一动。
如果当年,他肯这样守我一次,也许结局会完全不同吧?
可惜这个“如果”,已经迟了。
我出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