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国外疗养院,把顾小蕊送去了远离我的城市。
“她确实有病,但也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他说,“她得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
“那你呢?”
我平静问他,“你为你的选择,付出过什么代价?”
他沉默了很久,轻声说:“我会一辈子为你赎罪。”
我笑了。
“可是我这一辈子都没了,你拿什么还?”
他跪在门外一夜,天亮时我开门,他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坚持说:“嘉欣,我爱你。”
我低头看着他,眼里没了恨,也没了爱,只剩一片死寂的荒原。
我缓缓说:“你终于说出口了,可惜,我已经听够了谎言。”
你爱我吗?
你不爱。
你只是后悔了。
4我离开这座城市的那天,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春风吹在脸上,温柔得像另一个世界。
我拎着行李箱走出小区,身后,是叶剑华昨夜坐了整晚的长椅。
他没有敲门,我也没有开门。
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一场沉默的告别。
我没有去远方。
只是搬去了隔壁省的一个小镇,那里没有高楼,没有病房,没有叶家,更没有“叶太太”。
我不再是萧嘉欣。
我是“阿欣”,小镇图书馆里的兼职管理员,一个过着简单生活的普通人。
每天早晨晒太阳,中午煮饭,傍晚泡脚,晚上读书。
平静得像从没拥有过那些疼痛。
只有夜里梦回的时候,我会惊醒——梦里我还在手术台上,听见他嘶哑地喊我名字。
“嘉欣……求你别走……”可我终究还是走了。
走出了叶家的牢笼,也走出了那个女人的影子,走出了曾经用尽全力却从未被珍惜的自己。
我以为他不会再来找我。
可我错了。
他用了整整三个月,几乎翻遍整个南方沿海,才在镇上的图书馆外找到我。
那天我刚从菜市场回来,提着一袋鸡蛋和蔬菜,准备做一顿汤面。
回头,就看见他站在图书馆对面,穿着黑色风衣,瘦了整整一圈,像一个风干的影子。
我僵在原地,手里那袋鸡蛋掉在地上,砰砰碎成一地。
他没有动,只静静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
我语气冷得像从前的他。
“来看看你。”
他说,嗓音低哑,眼睛里有一种撕裂般的温柔,“我梦见你死了。”
“可我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