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棚里被风拂过的蝴蝶兰。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梨涡浅得像春日溪水上的薄冰,转瞬就被她咬住下唇掩去。
“其实仙人掌也会开花,”她将蓝雪花放进后备箱,手指在车门上敲出轻响,“不过要等很久,久到你以为它永远不会开。”
回程路上,顾明深的手机反复震动,是秘书发来的苏晚工作室地址。
他余光瞥见沈知意正在看设计稿,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忽然想起她餐巾上的那个圆——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下午陪我去看个展览?”
他拐上内环时,忽然开口。
沈知意抬头,窗外的阳光正斜斜切过她的脸,将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像幅莫奈的睡莲。
“米兰珠宝展的预展,”他从西装内袋抽出邀请函,烫金字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沈氏的高定线需要找灵感,不是吗?”
她接过邀请函时,指尖划过他的掌心。
他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和他的香水重叠在一起,像两支平行的线,在某个未知的点忽然相交。
展览厅里光影交错,沈知意停在一枚“破碎重生”主题的胸针前,呼吸忽然急促。
碎钻拼成的蝴蝶翅膀上,镶嵌着不规则的黑玛瑙,像极了她昨晚画废的那张草图。
顾明深站在她身后,看见她指尖在玻璃上描摹出的弧度,和他昨晚在餐巾上画的直线,恰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圆。
“顾总觉得,”她忽然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领带,“破碎的东西,真的能重生吗?”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瞳孔里映着展厅的灯光,像碎了一地的星星。
她无名指的素银戒指蹭过他的衬衫纽扣,他忽然想起她说的仙人掌开花——或许有些等待,从来不是毫无意义。
“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歪掉的围巾,指尖触到她颈间的红痕,“至少现在,我们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猛地后退半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顾明深看着她慌乱中碰倒的展架,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安静的女孩,骨子里藏着火山般的灼热。
就像她设计的珠宝,表面是素净的银,内里却嵌着烧得通红的熔金。
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晚的消息跳出来:“明深,我在工作室等你,有些东西想还给你。”
顾明深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忽然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