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设计稿上织出菱形格子。
她咬着钢笔帽,盯着纸上反复修改的婚戒草图,铂金戒环上的碎钻排列总像缺了口气——太规矩了,像极了昨晚餐桌上那道精心摆盘却食之无味的龙井虾仁。
“沈小姐,顾总在楼下等您。”
管家的敲门声惊飞了稿纸上的铅笔屑,沈知意慌忙用镇纸压住图纸,却在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蓝雪花盆栽。
深绿色叶片间,几簇淡蓝色花苞正从修剪过的枝桠间探出头,她忽然想起顾明深昨晚在餐巾上画的直线,指尖触到口袋里的素银戒指,凉得像块冰。
顾明深靠在车门边抽烟,晨光里他的侧脸比昨晚柔和些,下颌线新刮过,泛着青茬。
看见她抱着花盆出来,他挑眉接过放进后备箱,指节擦过她手腕时,她闻到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和苏晚常用的玫瑰调截然不同。
“去花市?”
他发动车子时,目光扫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
沈知意下意识拉高围巾,那是昨晚整理旧物时被别针刺破的伤口,此刻在羊绒围巾下泛着细微的痒。
她点头,看见中控台上摆着枚珐琅袖扣,深蓝底色上嵌着碎钻,是她去年在伦敦设计的“星轨”系列。
花市的暖棚里弥漫着泥土气息,顾明深跟在她身后,看她蹲在蓝雪花盆栽前轻轻拨弄叶片。
她的指尖沾着铅笔灰,在叶片上留下淡淡的痕迹,像幅未完成的素描。
“这种花喜阳,”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花瓣落地,“但不能暴晒,就像……”她顿了顿,抬头看他,睫毛在暖光中镀上金边,“有些关系,需要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弯腰替她扶住花盆,指尖触到她袖口的蕾丝边。
她穿了件燕麦色针织衫,领口别着枚碎钻胸针,和昨晚餐厅里的是同一款。
他忽然想起母亲说过,沈知意的设计总是带着“克制的锋芒”,就像她此刻垂眸时,眼尾那抹若有似无的红。
“顾总平时喜欢养什么花?”
她抱着花盆走向收银台,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顾明深看着她发顶的旋,忽然想起苏晚总说他“铁血心肠”,连办公室的多肉都养得蔫头耷脑。
“仙人掌。”
他接过店员递来的纸袋,指尖蹭到她无名指的素银戒指,“不用浇水,也不会死。”
她忽然笑了,肩膀轻颤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