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沉沦与纵容,全都埋在这片夜色里。
我闭上眼。
没有一丝留恋。
11消息传来,是我一个老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江意,姜太太住院了,脑血管爆裂,已经送进特护。”
我没说话。
只是默默挂断电话,转身回了卧室。
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白色盒子。
是三年前我从德国带回的靶向药,本来为她准备的。
当时,她一边收药一边冷笑:“你不过是想掌控我们母子吧?
疯女人。”
我没解释。
也没扔。
现在,我让助理匿名送去医院,连名片都没放。
只贴了一张医用标签:“江太太专用。”
当晚十点,我刷到一张照片。
姜以辰坐在急诊区外的塑料椅子上,低着头,像一只被冷风吹垮的狗。
照片拍得很远,看不清脸。
但我知道,他又哭了。
评论区写着:疯狗变孝子舔狗也有母亲他终于懂得感恩了我笑了一下。
不是讽刺。
只是……太迟了。
凌晨,手机震了一下。
他发了一段语音,内容只有十几秒。
“药是你送的,对吧?”
“你还是来了,只是不想让我知道。”
“你真的,连被人需要,都不想要了吗?”
我没有回。
只是把那段语音静音保存,放进了我笔记本的一个文件夹里。
那个文件夹,名字叫:终结里面已经放了很多东西:他直播里说“我真的爱她”的片段他曾说我“配不上他”的录音他母亲骂我“想掌控他们母子”的音频还有现在——他哭着问我:“你是不是连被需要,都不想要了?”
我关掉电脑,坐在窗前的沙发上。
手指抠着茶杯边缘,一圈又一圈,直到指甲泛白。
我不是没听懂他想说什么。
他在说——我还在乎。
他在说——我还心软。
他在说——他还有机会。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不是那个随叫随到的救命药了。
我不是不愿意救人。
我是怕了。
我怕我只要出一次手,他就会以为我还在原地。
怕我一旦回应,他又能继续做那个被爱着的孩子,继续不成长。
怕他不是想让我活着。
而是想让我随时能下水,把他捞上来。
我不是神。
我只是累了。
那晚,我梦见三年前的我。
我扛着药箱,疯了一样冲上医院十二楼。
病房门口,姜太太正要晕倒。
我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喊他的名字。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