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问心叶问的其他类型小说《玄玑问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莱呀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苍山泣血,墨羽初逢血腥与焦糊的气息,混杂着点苍山特有的湿润草木香,凝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雾,笼罩在昔日仙气缥缈的山门内外。断裂的剑,烧焦的梁,残破的“点苍剑派”旗幡在微弱的山风中无力地抽搐,像是垂死者的最后叹息。叶问心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雨水混着血水自他额发滴落,在他身前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殷红。他怀中紧紧抱着一截断剑,那是师父——点苍掌门玄通道人临终前塞到他手中的。剑身冰冷,一如师父渐渐失去温度的手。“问心……活下去!为点苍……留一丝星火……”师父最后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烙进叶问心的魂魄。他记得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墨甲机关”,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行动迅捷如鬼魅的钢铁怪物,是如何轻易撕碎了点苍弟子引以为傲的剑阵。...
《玄玑问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苍山泣血,墨羽初逢血腥与焦糊的气息,混杂着点苍山特有的湿润草木香,凝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雾,笼罩在昔日仙气缥缈的山门内外。
断裂的剑,烧焦的梁,残破的“点苍剑派”旗幡在微弱的山风中无力地抽搐,像是垂死者的最后叹息。
叶问心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雨水混着血水自他额发滴落,在他身前汇聚成一滩刺目的殷红。
他怀中紧紧抱着一截断剑,那是师父——点苍掌门玄通道人临终前塞到他手中的。
剑身冰冷,一如师父渐渐失去温度的手。
“问心……活下去!
为点苍……留一丝星火……”师父最后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烙进叶问心的魂魄。
他记得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墨甲机关”,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行动迅捷如鬼魅的钢铁怪物,是如何轻易撕碎了点苍弟子引以为傲的剑阵。
师兄弟们的惨叫,利刃切开血肉的闷响,机关齿轮冷酷的“咔咔”转动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挽歌。
玄通道人以残余的内力将他震出战圈,自己则如一棵迎向风暴的老松,挺拔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撞向了那片钢铁洪流,剑光如泼墨,悲壮而决绝,最终却被无数道激光般的细线切割、洞穿,轰然倒下。
“师父——!”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仿佛还在山谷间回荡。
叶问心死死咬着牙,牙龈早已出血,铁锈般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
他想哭,泪水却早已在逃亡的路上流干,只剩下眼眶中布满的血丝,和一颗被仇恨与绝望填满的心。
点苍剑法,自诩“清灵飘逸,正大光明”,在那些冰冷无情的机关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师门上百年的传承,无数先辈的心血,就在这短短一日之间,化为乌有。
“道义何在?
侠为何物?”
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曾坚信师父教导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如今,他连自己的师门都护不住。
雨丝渐渐变密,冰冷地打在他单薄的衣衫上,激起一阵寒颤。
他必须走,师父用命换来的生机,他不能辜负。
可他又能去哪里?
天大地大,何处是容身之所?
天机阁……这三个字像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心。
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组织从何而来
,为何要对点苍下此毒手。
踉跄地站起身,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背负的不仅仅是血海深仇,更是整个点苍派的未来,那渺茫得几乎看不见的未来。
穿过一片被焚毁的竹林,焦黑的竹竿东倒西歪,发出“噼啪”的断裂声。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破空之声自身后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叶问心猛然回头,手中紧握着那半截断剑,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只见细雨朦胧中,一道墨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断枝上。
那是一个女子,身着一袭裁剪合体的墨黑劲装,勾勒出窈窕而矫健的身形。
她头上戴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竟背负着一个折叠起来的、结构精密的金属造物,边缘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像是一只收拢了翅膀的巨大墨鸢。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却丝毫未减其冷冽的气质。
她的眼神,透过面具的孔洞望过来,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仿佛能穿透叶问心的灵魂。
“天机阁的人!”
叶问心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与一丝莫名的恐惧。
他认得那标志性的墨黑装束,以及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气息。
女子并未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他,目光从他沾满血污的脸庞,到他手中紧握的断剑,最后落在他狼狈不堪的脚下。
“点苍派,叶问心?”
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不带丝毫情感,“图谱上最后一个。”
“图谱?”
叶问心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股更大的悲愤涌上心头,“你们……你们竟然是按图索骥,赶尽杀绝!”
女子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对他的激动有些不解:“既为敌,自当清除。
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
“效率?”
叶问心几乎要气笑了,他指着身后残破的山门,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颤抖,“这就是你们的效率?
杀人放火,毁家灭门,这就是你们天机阁的‘道’?”
“道?”
女子似乎咀嚼了一下这个字眼,然后轻轻摇头,“我们只讲规则与结果。
你们的剑法,很精妙,我远远看过。
可惜,挡不住齿轮和算阵的碾压。”
她的话语平淡,却像一把最锋利的
刀,精准地剖开了叶问心最痛苦的伤口。
是啊,精妙又如何?
点苍剑诀在那些冰冷的机关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所以,你们就视人命如草芥?”
叶问心强忍着冲上去拼命的冲动,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过是送死。
但他不甘,他不服!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女子淡淡道,“千百年来,江湖更迭,莫不如此。
只是这一次,变革来得更彻底一些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似乎多了一丝审视,“你们固守着那些所谓传统,所谓侠义,却不知世界早已改变。
落后,就要挨打。
这是天道,也是人道。”
“落后就要挨打……”叶问心重复着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
他引以为傲的师门传承,他坚守的侠义信念,在对方口中,竟成了“落后”的代名词?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夹杂着无法言说的困惑,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想反驳,想痛斥对方的歪理邪说,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竟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点苍山血流成河,而眼前的女子,以及她背后的天机阁,却毫发无损,甚至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慢。
女子见他沉默,眼神中似乎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望?
或许是叶问心的错觉。
“你的师父,倒是个有骨气的人。”
她忽然说道,语气依旧平淡,“可惜,选错了方向。”
叶问心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慑人的寒光:“不准你侮辱我师父!”
女子却不以为意,只是伸手指了指他:“你还活着,便是他最大的错误。
若是他一开始就选择臣服,或许……点苍还能留下一丝血脉。”
“住口!”
叶问心怒吼一声,内力不受控制地涌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让他险些栽倒。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视线。
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的面具和衣衫。
她身后的金属飞鸢在雨幕中泛着幽冷的光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禽。
叶问心知道,她随时可以取自己的性命。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迫着他。
然而,她并没有动手。
过了片刻,女子缓缓开口:“你走吧。”
叶问心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机阁
的规矩,不杀无抵抗之力且已无威胁的残兵败将。
你师父已死,点苍已灭,你……”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已不构成威胁。”
这番话,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感到屈辱。
他,叶问心,点苍派的关门弟子,竟被敌人视作“已不构成威胁”的废物!
他紧紧攥着断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想说些什么,想证明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阵干涩的咳嗽。
女子不再看他,转身,背后的金属飞鸢发出一连串细微而清脆的“咔嚓”声,竟缓缓展开,如同张开的羽翼。
她足尖在断枝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一片墨色的羽毛般向上飘起,那金属飞鸢带着她,在雨幕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转瞬便消失在苍茫的群山之间。
只留下一句随风飘散的话语,清晰地传入叶问心的耳中:“记住,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下次再见,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叶问心僵立在原地,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
那句“落后就要挨打”,那句“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以及她最后那双带着一丝探究、一丝……怜悯?
还是嘲讽?
的眼神,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里。
屈辱,愤怒,迷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与被激起的斗志。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怀中断剑上倒映出的自己狼狈而扭曲的面容。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雨水中混杂的血腥味呛得他一阵咳嗽。
“天机阁……凌玄玑……”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几个字,仿佛要将它们刻进骨髓。
他抬起头,望向女子消失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要复仇,他要让天机阁血债血偿!
但同时,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如同一颗顽强的种子,在他心中悄然萌发——她说的,难道……真的全错了吗?
这世道,真的变了?
所谓的侠,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他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复仇,也为了找到这个答案。
紧了紧手中的断剑,叶问心转过身,不再看那片成为废墟的师门,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消失在苍茫的雨幕与墨色的群山之
中。
那墨色的飞鸢,和那双冰冷的眼眸,将成为他此后无数个日夜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也可能……是他破茧重生的契机。
铁算江湖冷,侠骨何处依自点苍山逃出生天,叶问心已在江湖上漂泊了三个月。
秋风萧瑟,卷起官道上的枯叶,也卷起了他心底无尽的寒意。
他一路南下,风餐露宿,昔日点苍少侠的意气风发早已被满面的风霜与眼底的血丝所取代。
他怀揣着师父的断剑,如同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时刻提醒着他那血海深仇。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淮南“铁掌帮”。
帮主“劈山铁掌”秦百川,曾与师父玄通道人有过命的交情,亦是武林中响当当的硬汉,素以侠义著称。
叶问心相信,秦伯伯定会为点苍的遭遇义愤填膺,振臂一呼,联络各路英雄共讨天机阁。
淮南城,这座曾经因漕运而繁华的城池,如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街上行人脚步匆匆,神色间多了一丝警惕与麻木。
偶有过路的江湖人士,也大多收敛了往日的豪迈,腰间的兵刃裹得严严实实。
最让叶问心心头一沉的,是城门口及各处要道,都设有“天机阁讯息站”,几个身着统一墨黑服饰、腰悬奇特算盘状器具的“天机使者”面无表情地盘查着来往行人,偶尔还会用一种泛着幽光的“墨镜”对着某些人照上一照。
铁掌帮总舵,位于城南一条僻静的巷弄深处。
记忆中,这里曾是门庭若市,弟子们练功的呼喝声响彻云霄。
然而此刻,朱漆大门紧闭,门上的铜环也蒙上了一层灰尘,显得格外冷清。
叶问心上前叩门,许久,才有一个老态龙钟的门房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了他一番。
当叶问心报上名号,并提及与玄通道人的关系时,那门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犹豫半晌,才将他引了进去。
穿过几重庭院,昔日弟子们练功的广场上空空荡荡,只有秋风卷起的落叶在打着旋。
秦百川并未在正厅会客,而是在一间偏僻的书房见了他。
眼前的秦百川,与叶问心记忆中那个声如洪钟、不怒自威的铁掌帮主判若两人。
他苍老了许多,两鬓染霜,眼神中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畏惧。
“问心贤侄,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秦百川的
声音有些沙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秦伯伯!”
叶问心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悲声道:“点苍……点苍没了!
师父他老人家……被天机阁害死了!”
秦百川身子一颤,连忙上前扶起他,叹息道:“唉,玄通道兄之事,老夫已有所耳闻。
节哀顺变,贤侄。”
他的手有些颤抖,避开了叶问心的目光。
“秦伯伯,天机阁倒行逆施,手段残忍,如今更是要颠覆整个武林!
点苍之仇不能不报,武林正道不能不存!
晚辈此来,是恳请秦伯伯念在与家师的旧情,以及江湖大义,能振臂一呼,联络各路英雄,共讨此獠!”
叶问心满怀期冀地看着他,声音因激动而哽咽。
秦百川沉默了。
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窗外,几只麻雀在枯枝上跳动,发出单调的啾鸣。
良久,秦百川才涩声道:“贤侄啊,非是伯伯不愿,只是……这天机阁,势大难挡啊。”
他指了指窗外,“你看到了吗?
如今这淮南城,乃至整个江南武林,都已在天机阁的掌控之下。
他们的‘墨甲机关’犀利无比,更有那神出鬼没的‘天算阵法’,寻常门派,根本不是对手。”
“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吗?
我点苍上下数百条性命,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叶问心激动地反驳,“秦伯伯,您昔日不是常说,我辈江湖儿女,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吗?
如今大奸大恶当前,我们岂能退缩?”
秦百川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侠义……贤侄,侠义也要看时候啊。
如今这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江湖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天机阁不仅武力强横,他们还有一套……一套‘天机算’,能将各门各派的实力、资源、乃至人脉都算得清清楚楚。
不顺从者,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顺从者,虽无往日风光,至少……能保得门下弟子一条活路。”
叶问心如遭雷击,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昔日豪气干云的秦百川口中说出。
他看到秦百川的桌案上,赫然放着一枚墨玉制成的令牌,上面刻着精密的纹路,正是天机阁的标志。
“秦伯伯,您……您也向天机阁低头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秦百川的脸涨得通红,随即又化为一片灰败。
他颓然坐倒在椅
上,长叹一声:“贤侄,伯伯也是迫不得已啊!
铁掌帮上下数百口人,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去送死。
天机阁的人说了,只要我们按时呈报帮中事务,接受他们的‘评级’和‘指导’,便可相安无事。”
“评级?
指导?”
叶问心觉得这些词语陌生而刺耳。
“是啊,”秦百川苦笑道,“他们会根据我们的武功、人数、掌控的地盘,给我们评定等级,然后根据等级分配任务,甚至……干涉我们帮内的事务。
说是为了‘优化江湖资源,提升整体效率’。
哼,说白了,就是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算盘上的珠子!”
叶问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这天机阁,不仅要用武力征服江湖,更要用一种冰冷的“规则”来重塑整个武林!
他们眼中的江湖,不再是快意恩仇、侠肝义胆的世界,而是一个可以用数据和效率来衡量的机器!
“那……那其他门派呢?”
叶问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秦百川摇了摇头:“如日中天的少林武当,也已遣使与天机阁‘沟通’,据闻已达成某些‘共识’。
其余中小门派,要么如我铁掌帮一般选择屈从,要么……就像点苍一样,消失了。”
消失了……三个字,轻飘飘的,却重如千钧。
叶问心踉跄着后退一步,心中那团复仇的火焰,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只剩下摇曳的火苗和呛人的青烟。
他一直以为,凭借师父的威望和点苍的遭遇,定能激起武林同道的同仇敌忾。
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所谓的江湖道义,在绝对的强权和精密的算计面前,竟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贤侄,”秦百川见他神色惨然,也有些不忍,“我知道你心有不甘。
但如今之计,唯有隐姓埋名,暂避锋芒,徐图后计。
天机阁虽强,但其行事霸道,必不能长久。
你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叶问心惨然一笑:“秦伯伯,晚辈明白了。”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多谢伯伯指点。
晚辈告辞。”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便向外走去。
秦百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走出铁掌帮总舵,叶问心漫无目的地走在淮南城的街道上。
秋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落了
下来,冰冷刺骨。
他看到几个小门派的弟子,垂头丧气地从“天机阁讯息站”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写满符号的“评级表”,脸上满是屈辱与无奈。
远处,一座新建的高台上,几个天机使者正大声宣读着什么“江湖新秩序行为准则”,条条款款,细致入微,将武林人士的言行举止都纳入了规范。
台下,稀稀拉拉站着一些面色各异的江湖人,有的麻木,有的愤懑,却无人敢出声反对。
“落后就要挨打……弱小,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凌玄玑那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
他曾经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是歪理邪说。
但此刻,看着这被“铁算”笼罩的冰冷江湖,看着那些在强权下低头的昔日豪杰,他心中的信念,第一次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师父教导他的侠义,那种“为国为民,死而后已”的崇高信念,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是否真的只是一种不合时宜的“迂腐”?
如果坚守侠义的代价是毁灭,那么这种坚守,还有意义吗?
他走到一座石桥上,看着桥下浑浊的河水缓缓流淌。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他却丝毫未觉。
他从怀中摸出那半截断剑,剑身上映照出他苍白而迷茫的脸。
“师父……弟子,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冰冷的雨,和心中那份越来越沉重的困惑与拷问。
他的道心,在这场名为“变革”的寒风骤雨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如同被利刃划破的丝绸,虽然还未彻底撕裂,却已不再完美无瑕。
一个念头,如同幽灵般在他脑海中浮现:或许,要想对抗天机阁,单凭一腔热血和传统的剑法,是远远不够的。
或许……他需要先去了解,天机阁赖以横行江湖的“墨家技艺”和“天机算”,究竟是什么……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仿佛背叛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他又隐隐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一条路。
夜色渐深,雨势渐歇。
叶问心收起断剑,抬头望向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那里没有星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中的迷茫渐渐被一种复杂难明的光芒所取代。
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向何方,但他知道,他不能停下脚步。
无论前路多么崎岖,
他都要走下去。
为了点苍的血仇,也为了……找到那个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侠”字,在新的江湖里,究竟该如何书写。
墨影交错,玄心初动月色如水,倾泻在残破的古寺庭院。
断壁残垣间,几株顽强的野草在夜风中瑟瑟作响,平添了几分萧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与硝烟气味,昭示着此地不久前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叶问心靠坐在一截断裂的石柱旁,脸色苍白,左臂的衣衫被鲜血染红,那是拜天机阁一具“蛛网机关”所赐。
若非他反应迅捷,此刻恐怕早已被那些锋利如刀的钢丝切割得四分五裂。
他咬着牙,从怀中摸出金疮药,草草敷在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自离开淮南后,他刻意寻找天机阁的踪迹,试图从中找出他们的弱点。
几次交手下来,他不仅未能讨到丝毫便宜,反而屡屡受伤,对天机阁机关术的诡谲与威力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那些冰冷的钢铁造物,配合着精密的算计,简直就是传统武学的噩梦。
“咳咳……”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叶问心目光一凝,握紧了手中的断剑。
一个墨黑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正是那个戴着银色面具,背负金属飞鸢的女子——凌玄玑。
她的情况看起来也不太好,面具的一角有些歪斜,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上面似乎有些擦伤。
她走路的姿势也略显僵硬,显然也受了些内伤。
“是你。”
叶问心声音沙哑,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厌恶。
方才的冲突,便是由她带领一队天机使者布下的埋伏。
若非另一伙不知名的势力突然出现,与天机阁发生火并,他恐怕凶多吉少。
凌玄玑并未理会他的敌意,只是走到庭院中央的一口枯井旁,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仰头饮了几口水。
月光下,她露出的下颌线条紧绷,显露出几分疲惫。
“你倒是命大。”
她放下竹筒,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少了几分初见时的傲慢与不屑。
“托你的福,还没死。”
叶问心冷哼一声,“怎么?
天机阁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方才那些人,似乎并非与你一路。”
凌玄玑沉默片刻,淡淡道:“天机阁内部派系林立,各为其主,不足为奇。”
她的目光扫过叶问心手臂上的伤口,“你的剑法,似乎……有些长进。
居然能避开‘蛛网’的绞杀。”
叶问心心中一动。
这几个月来,他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在暗中观摩天机阁的机关运作,并开始翻阅一些偶然得到的墨家残篇。
虽然对那些艰涩的文字一知半解,但潜移默化中,他的剑法在应对机关时,确实多了一些变通与巧劲,不再像最初那般硬碰硬。
“彼此彼此。”
叶问心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的飞鸢操控,似乎也出了点岔子,否则,我这条胳膊也保不住了。”
方才混战中,凌玄玑的飞鸢在攻击那伙不明势力时,曾有数次险些波及到他,但最终都以毫厘之差避开。
叶问心当时只当是巧合,此刻想来,却又觉得有些异样。
凌玄玑闻言,身形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有所失误,在所难免。”
庭院中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夜风吹过断壁的声音,呜呜咽咽,如同鬼哭。
叶问心本欲趁机离开,但看凌玄玑的样子,似乎也受创不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构成威胁。
而且,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子,与他最初认知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天机阁杀手,似乎……有些不同。
“你们天机阁,究竟想做什么?”
叶问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掌控整个武林,然后呢?
建立一个由机关和算盘主宰的世界吗?”
凌玄玑缓缓转过身,面具后的双眼在月光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一个没有纷争,没有私斗,一切都井然有序,高效运转的世界,不好吗?
你们所谓的侠义,所谓的快意恩仇,带来的往往是更大的混乱与伤亡。”
“没有纷争?
没有私斗?”
叶问心嗤笑一声,“你们天机阁内部的争斗,难道就不是纷争?
你们为了推行所谓的秩序,滥杀无辜,血洗点苍,难道就不是私斗?
这世上,只要有人,就会有欲望,有恩怨,岂是你们用冰冷的规则就能抹杀的?”
“欲望和恩怨,可以通过精密的计算和引导,将其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凌玄玑反驳道,“至于点苍……那是必要的牺牲。
为了建立新的秩序,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必要的牺牲?”
叶问心眼中怒火再次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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