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这段感情,而是害怕我在不对等的关系里,重蹈他当年为生计奔波、处处小心翼翼的覆辙。
我蹲下身,轻轻按住父亲颤抖着系鞋带的手,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担忧,轻声说:“爸,您别太操心。
我和明远刚在一起,先谈着看吧。
我会留意他父母的态度,要是对方真嫌弃咱家条件,我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父亲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犹豫,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叹着气拍了拍我的手:“爸就是怕你吃亏,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打拼,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之后的日子里,张明远时常借着出差的机会,带着当地特产往家里跑。
他会陪父亲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耐心听老人讲村里的家长里短;看到父亲咳嗽,立刻起身倒热水;发现家里的灯泡坏了,二话不说踩着梯子更换。
父亲嘴上总说“别忙活这些”,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直到有一天,张明远小心翼翼地提出想带我们去见见他父母。
出发前的夜里,父亲又一次打开衣柜,摩挲着那件藏青色外套,突然低声说:“闺女,不管对方说啥,记住你不比任何人差。”
我挽住他的胳膊,鼻尖泛酸——原来父亲早已在一次次相处中,默默做好了为我撑腰的准备。
十一 父亲重病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幸福地过下去,然而命运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残忍的獠牙。
那天,正在上班的我突然接到老家亲戚的电话,声音里满是焦急:“小薇,你爸住院了,情况不太好,你快回来!”
我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立刻买了最近的车票往家赶。
赶到医院时,看到躺在病床上插着各种管子的父亲,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父亲虚弱地睁开眼,看到我后,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闺女,别担心,爸就是老毛病犯了。”
可我从医生凝重的表情中,预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经过一系列检查,确诊结果如同晴天霹雳——肺癌晚期。
医生把我和张明远叫到办公室,指着CT片上大片阴影,语气沉重:“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肝脏和脑部,属于肺癌晚期。
继续治疗只能延缓一两个月,过程痛苦且费用高昂,从临床角度看,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