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陪伴。
我把信封轻轻夹进课本里,像夹进一段不愿遗忘的记忆。
那一刻,脑海里闪过太多画面——她靠在窗边画画的样子;她低头给多肉植物浇水时的动作;她笑着说“因为你好看”的眼神——现在我才明白,她说“好看”,不只是外貌,而是我认真活着的模样。
还有她最后背起书包离开教室的背影……她一直在看我,用一百零八张画像告诉我她的心意。
而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也曾那样认真地记住过她。
只是我没有说出来。
“你还留着那些画?”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是林砚。
他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嘴角带着熟悉的笑。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他说。
“怎么可能。”
我低声回答,“她画了一百零八次的我,而我到现在才听懂。”
林砚走过来,看了看那张速写,又看了我一眼:“那你打算就这样结束吗?”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摇头:“不,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他笑了笑:“那就别让它变成永远的遗憾。”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句话比任何公式都难解,也更重要。
那天下午,我去了天台。
多肉植物已经彻底枯萎了。
风吹过来,几片干枯的叶子飘在地上,像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我把课本放进口袋,转身下楼。
走出校门的那一刻,风很大。
通知书已经寄到家里,我即将去一所重点大学继续学物理。
我知道那是我一直想走的路。
可我也知道,有些东西,我已经留在了这座校园里。
比如她画下的目光,和我未出口的告白。
我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深吸一口气。
然后我说出了那句话:“再见了,沈星河。”
不是为了告别。
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一次,我要追上去。
而不是等着她再一次画我。
番外一那天我在画室整理旧作时,阳光正好,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小片温暖。
我坐在角落里,抱着那本已经泛黄的速写本。
封面卷边,纸页发脆,像是被翻阅过无数次。
其实不是它被翻得多频繁,而是我心里反复播放的记忆罢了。
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是那个我曾经画了三年的人:黑板解题时的侧脸; 天台靠栏杆发呆的模样; 实验室打盹时的神情; 还有最后一次来找我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