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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回到出租屋,我把破书摊在桌上。
牛皮封皮磨得发亮,内页字迹歪歪扭扭,有的是毛笔写的,有的像是用树枝蘸着血画的,间或夹着几张朱砂画的符,边角还贴着干枯的槐树叶。
我用裁纸刀小心翼翼挑开黏连的书页,冷不丁食指一痛。
什么鬼东西?
我本以为是裁纸刀割的,但确认了几次,竟是这烂纸割破了我的手指。
血珠渗进纸里,瞬间晕开个暗红的斑点。
紧接着,“啪嗒”一声,屋里的灯全灭了。
我摸黑去按开关,指尖触到一手黏腻,凑近一闻,腥得要命,像是血。
正发愣时,怀里的破书突然发烫,烫得我差点扔出去。
借着窗外月光,我看见书页自动翻开,翻到一处便停了,露出张泛黄的照片。
我仔细看了看,是年轻的父亲站在老宅前,身后还有个戴着斗笠的人,看不清脸,身段倒是不错,像是个女人。
难道是我妈?
可惜我自记事起就没见过她,瞧不出端倪。
突然,电视机“滋啦”一声,屏幕泛起雪花,紧接着缓缓伸出一只手。
那手青白得跟死人似的,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直朝我抓过来。
我吓得往后一仰,后腰撞上书桌,只听见书页翻动的“哗哗”声。
又转头一瞧,墙角不知何时冒出个浑身鳞片的小鬼,眼睛泛着幽绿的光,正对着我龇牙咧嘴。
我心下骇然,想爬起身,却忽然发觉双腿没了力气。
还未等我回过神,双眼突然剧痛,睁不开就算了,还像是被塞进了两把烧红的炭,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觉到有十几只手抓着我的四肢,往我的身子上摸。
有一只手摸到了命根子,我才猛地惊醒,浑身大汗地瘫坐在地。
再看四周,小鬼已不见了踪影,要不是那本破书歪在脚边,我真以为是做了个逼真的梦。
第二天在公司,老张顶着俩黑眼圈凑过来。
“听说了吗?
老宅工地那几个工人昨晚全送医院了。”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值夜班的老李说,看见他们拿头撞墙,边撞边喊‘别挖了’,脑浆子都渗出来了……”我握着笔的手一抖,心想着,幸好昨天还没轮到我进老宅,不过昨天闹鬼,今天大概率就不闹了吧。
再抬头看向老张,我却惊出一身冷汗——他肩膀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