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资料塞进了我的怀里。
“准备好采访问题,我们下午就出发。”
今早凌晨我们还在手牵手逛校园,彻夜没睡,难免疲惫。
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困意袭来。
我闭着眼睛故意将头偏向简晏洲,想趁机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占他的便宜。
可他却主动轻轻将我的头按在他肩膀上。
带着清清浅浅的笑意。
“想靠就靠吧,我还没有那么小气。”
13直到亲眼见到了,我才知道这场天灾是那么的严重。
一路上都是人们悲惨的哭声,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坍塌的建筑,零碎的废墟。
我们艰难的行走在其中。
一边帮助救援,一边记录灾情的第一影像。
可我将镜头对准幸存者残缺的身体,受害者家属崩溃的眼泪。
我感到巨大的悲痛。
在一张张记录苦难的照片背后,是无数的血泪和生命。
所谓的优秀灾情影像,哪怕在定格的照片中,都能感受到无尽的悲鸣和可惜。
我恍惚起来,这些记录的背后,是否将受害者的苦难当成了祭品?
于是,我将镜头调转方向。
我开始拍摄从全国各地送来的救援物资,开始记录在震区板房围坐一起唱歌的小朋友们,记录下救援员洒下的汗水。
我们抵达的这两天,采访了许多人。
有些人不愿意接受采访,甚至恶语相向。
这次事故,是他们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所有采访中,让我最难忘的是一位人民教师和一个开水果店的老大爷。
那位人民教师姓江,大家都叫她江老师。
在这一片地区,她的声望极高。
地震时,教室里还剩下两个孩子。
她救出了自己的学生,将自己三岁的小女儿抛下了。
最后救援队的人在一片废墟中挖出了她三岁女儿的尸体。
简晏洲采访她时,她说。
“那天,她在讲台旁看着我喊妈妈,可我手里抱着另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回去,那些东西就砸了下来……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
你还是会选择救学生吗?”
简晏洲记录着这一切。
江老师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我还是会选择救学生,我女儿确诊了白血病,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如果有来生,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她健康的身体。”
在临时安置点,我们发现了一位抱着相框的老大爷。
就这么静静的从早上坐到半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