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宿,书房的门终是再度开启。
小厮来报,谢云舟想要见我一面。
沈砚让他前来过问我的意思。
他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磊落君子,不会擅自替我做任何决定。
“不见。”
“日后也不必再见。”
我对谢云舟,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前世的教训太过沉重与痛苦,今生都不想与他、与宁远侯府再有任何瓜葛。
那日之后,沈砚格外的忙碌。
我没有追问他,究竟要如何行事对应。
朝堂之事,风云诡,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
我往丞相府跑的更勤了,与母亲聊起河东老家的趣事。
母亲常感叹:“京中自是繁华热闹,可老家的风光亦是美不胜收,每到秋季,鱼香水沃,瓜熟物丰,人人迎送往来,不拘身格,不束繁礼,相当快活。”
我认真地听着母亲的回忆,直到她说着说着眼尾泛红。
背井离乡多年,故土难回。
为了父亲的官途,母亲牺牲颇多,却从无怨言。
我拉着她的手,细细安抚。
“父亲在位兢兢业业三十余年,如今兄长已成家立业,能够肩负起家中的门楣。
何不劝说父亲早些请辞,告老还乡。”
“这天家的江山,自有无数后辈来守,我们崔家,已经倾付的够多了。”
母亲点点头。
“昭儿所言,亦是母亲心中所想。”
## 宁远侯府的结局不过月余,京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宁远侯府世子自呈罪供于朝堂之上。
因疏于联络,谢氏岭南旁支心生异心,为敛钱财,私开硫石矿场。
圣人大怒,斥其族人狼子野心,涉事者通通诛之,以效尤。
又念宁远侯府大义灭亲,免去牵连死罪。
夺宁远侯府承继爵位,谢云舟等族中在任男子皆废官职,遣返原籍,三代不得入京为官。
谢云舟代老侯爷领旨,叩谢皇恩。
沈砚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生。
要反的并不是谢云舟,而是谢老侯爷。
谢府在岭南已养兵数万,硝火充足。
若是将其逼到绝境,反起攻之,南地百姓将陷入无尽地水生火热之中。
那日他与谢云舟密谈后达成一致。
趁此生,事态还未发展到不可挽留地步,由谢云舟去说服谢老侯爷放弃大计,硫石矿场既已暴露,就必须给出合理的交代。
证供沈砚都已收集齐全。
若谢府自行妥善处理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