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温热的眼泪渗进伤口,陈默却觉得心里某个冰封的角落正在融化。
“你看。”
苏晴举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陈默看见相册里密密麻麻的照片 —— 从电子厂到面馆,从暴雨夜到此刻,每张照片下都写着小字:“今天他主动说话了他笑起来像初春的雪”。
最新一张是半小时前拍的,绷带缠绕的手臂旁,苏晴用口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
苏晴把额头贴在他结痂的伤口,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那年在葬礼上,我偷偷捡了你掉的红绳。”
她从口袋掏出红绳,褪色的结上还沾着泥土,“我想,如果连你都放弃希望,这个世界该多没意思啊。”
陈默的手指抚过红绳,突然想起林雪系红绳时狡黠的笑容。
苏晴的红绳却缠绕上来,新旧双色交织成结。
“现在我们是共用伤疤的人了。”
苏晴抬起头,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以后换我保护你。”
车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
陈默搂住苏晴颤抖的肩膀,感觉十年的阴霾正在被某种温热的东西驱散。
她发间的茉莉香与林雪不同,更像清晨沾满露水的野茉莉,倔强又生机勃勃。
手机在这时震动,苏晴解锁屏幕,是画廊发来的邀约:新锐画家苏晴作品入选青年艺术展。
“你看!”
苏晴把手机怼到他眼前,“我们的春天要来了!
等画展结束,我要给你画一幅全身像,就画你站在阳光下的样子。”
她突然坐直身体,掏出素描本开始勾画,笔尖沙沙作响,“还要画我们的未来,有带小院的房子,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陈默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喉咙发紧。
十年前那个雪夜,他以为自己的世界永远停摆了;而此刻,苏晴用沾满颜料的手,正在他千疮百孔的生命里,描绘出新的黎明。
公交车驶过长江大桥时,江面的霓虹倒映在苏晴眼中,她突然转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这是定金,等我们的房子盖好了,要补上利息哦。”
雨声渐大,陈默抱紧怀中的女孩。
他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重新开始转动,那些时光缝隙里的伤痛,终将被爱与希望填满。
而他和苏晴,就像彼此的调色刀,在生活的画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