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不只是积压十年的阴霾,还带来了穿透时光缝隙的光。
而苏晴,就是那道光的化身,倔强又温暖地照进他冰封的世界。
裂缝微光江城的夏夜黏腻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旧书店阁楼里,烤箱 “叮” 的一声响,陈默戴着隔热手套端出蛋糕胚。
奶油裱花袋在他手里抖得像筛子,歪歪扭扭挤出的花边让他想起林雪画本里那些笨拙的涂鸦。
“救命!
这是蛋糕界的抽象派大师!”
苏晴突然从画室冲出来,颜料沾满的围裙上印着卡通猫爪,“让专业人士来!”
她夺过裱花袋,舌尖轻咬下唇,奶油在转盘上开出雪白的玫瑰。
陈默盯着她专注的侧脸,喉结动了动 —— 自从台风夜后,苏晴的画架上多了两人并肩的速写,画纸角落总用彩铅涂个小小的太阳。
“庆祝我考上美院!”
苏晴举起可乐碰向他的玻璃杯,气泡溅在鼻尖,“等我拿了奖学金,带你去迪士尼!
要坐七个小矮人矿车,把你吓得嗷嗷叫!”
她笑得露出虎牙,陈默却注意到她后颈新添的颜料渍,像片倔强的淤青。
楼道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
陈默反应过来时,苏父已经踹开房门,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赔钱货!”
男人晃着酒瓶指向画架,“学画画能当饭吃?
还不如早点嫁人!”
苏晴下意识挡在陈默身前,马尾辫扫过他手背,带着油画颜料特有的松节油气息。
“叔叔,您先冷静......” 陈默话音未落,寒光闪过。
苏父挥着菜刀劈向画架,陈默猛地拽过苏晴,锋利的刀刃擦着他右臂划过。
鲜血滴在地上绽开红梅,却在接触到地板时晕成诡异的紫色 —— 那里铺着苏晴的素描本,最新一页画着他修灯泡的样子,此刻正被血渍吞噬。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苏父已经瘫坐在地。
苏晴死死攥着陈默的衣角,指甲掐进伤口也浑然不觉:“带我走,求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陈默扯下衬衫布条缠住手臂,血腥味混着苏晴发间的茉莉香,让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开往江城的夜班车上,陈默靠在车窗上,看着路灯在苏晴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突然把脸埋进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