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糖,留给你”。
她剥开糖纸,巧克力已经化了,甜腻的味道混着屋里残留的药味,呛得她又哭了。
深夜,她翻出他送的《糖桂花制作指南》。
扉页夹着张便签:“等我病好了,给简简煮十碗汤圆。”
墨迹被眼泪晕开,像团化不开的雾。
窗外的雨停了。
林简靠在窗前,看楼下的玉兰树抽出新芽。
月光漫过她膝头的围巾。
上面的银杏叶碎成了渣,可桂花味还在,淡淡的。
像顾明远举着热豆浆说“看你手凉”时的温度。
闹钟在凌晨五点响了。
林简摸黑关掉,摸到床头的工作笔记——明天是周一,图书馆八点开门。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想起顾明远总说。
“简简的书架比人亲。”
可现在她想,或许该让那些书再等等。
毕竟,她得替他,多看几次春天的花。
7葬礼后的第二天清晨,林简的闹钟在五点准时响了。
窗外的雨停了,楼下玉兰树的新芽在月光里泛着青。
她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想起顾明远总说“简简的书架比人亲”。
可现在她想,或许该让那些书再等等。
毕竟,她得替他,多看几次春天的花。
七点半,林简站在图书馆门口。
铁门上的工作牌被晨露打湿了。
她伸手去摘,指尖碰到金属牌的瞬间。
忽然想起顾明远总在闭馆前五分钟冲进来,抱着一摞书喊:“姑娘,帮我找本《羽毛球入门》?”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里,她轻声说:“来了。”
门刚推开,陈阿姨的扫帚“啪”地掉在地上。
老人快步走过来,没说话,直接把她搂进怀里。
林简的鼻尖撞上陈阿姨洗得发白的蓝布衫。
闻到洗衣粉混着扫帚柄的木腥味。
和顾明远运动服上的桂花渍不同,这是更熟悉的、图书馆的味道。
“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陈阿姨的手在她背上拍,粗糙的指腹蹭得她后颈发痒。
“阿姨在这儿陪着你。”
林简的喉咙突然哽住。
这半年她藏着掖着。
在顾明远面前笑。
在医生面前强撑。
连葬礼上都只是盯着他的遗像掉眼泪。
此刻被陈阿姨一抱,那些憋了太久的东西“轰”地涌上来。
她抓着陈阿姨的衣角,哭得肩膀直颤,像个被抢走糖的孩子。
陈阿姨没劝,就那么抱着她,直到她哭累了,才从围裙兜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