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心力衰竭饮食禁忌”。
笔记本上记满重点。
“避免情绪激动控制盐摄入量夜间需抬高床头”。
她把便签贴满冰箱——“顾明远的粥少放勺盐汤里别放香菜”。
调班申请交上去那天,她跟张姐换了晚班。
“我最近得早点儿回家。”
张姐挤眉弄眼:“和顾教练蜜里调油呢?”
她没否认,低头整理借书卡,指腹蹭过手链上的字母。
可每当她想深入问病情,顾明远总像泥鳅似的滑开。
比如她看着他吞药时轻声问。
“医生说……”他立刻把药瓶塞进抽屉,拽她去厨房。
“简简,今天汤圆包不包?
我闻着桂花糖香了。”
或者她替他揉肩时摸到他背上的汗,刚要开口,他突然扭头。
“上次说的羽毛球课,你什么时候学?
我可等着赢碗汤圆呢。”
她知道他在躲。
就像知道他藏在衣柜顶层的病历本,知道他半夜会坐起来喘气,知道他攥着她的手时,指节总在微微发颤。
直到那天傍晚,顾明远突然说。
“去公园走走吧?”
林简正给他热牛奶,手顿了顿。
最近他爬两层楼都要扶墙,公园离家三站路,“今天风大,要不……就走半小时。”
他套上外套,围巾是她织的蓝色,“我想看银杏叶。”
她没再反对。
小径上落了层银杏叶,踩上去沙沙响。
顾明远走得很慢,却一直牵着她的手。
走到老槐树下时,他突然停住,转身看她。
林简被他看得心跳发慌。
他眼睛亮得像海边的星,喉结动了动:“简简,其实我一直想——”手机铃声炸响。
顾明远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脸色瞬间白得透明。
“我得先走了。”
他松开她的手,围巾被风掀起一角,“别跟着,我打个车。”
“明远!”
林简追了两步,他已经走到路口。
出租车尾灯消失在转角,她站在银杏叶里,手链硌着腕骨。
口袋里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简简,今天先走了,明天见。”
她盯着“明天见”三个字,突然想起海边那天,他靠在床头剥橘子,汁水渗进床单的痕迹。
风卷着银杏叶打旋,落在她脚边。
那天之后,顾明远再没出现。
5林简在顾明远消失的第七天,把手机用到没电。
她从早到晚打了十七通电话。
第一通占线。
第二通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