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铁门挂着拇指粗的铁链。
顾衡用随身带的折叠刀挑开锁扣,铁锈簌簌往下掉。
门轴吱呀一声,霉味裹着灰尘涌出来。
墙角堆着三个木箱,最上面那个贴了张便签,是爸的字迹:“清如收”。
我蹲下去,手指蹭掉箱盖上的灰。
木箱没锁,掀开盖子的瞬间,旧报纸窸窣作响。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房产证、存折,还有封牛皮纸信。
信是爸手写的,墨迹有些晕染,看得出是临死前写的:“清如,爸对不起你。
当年查出身患肺癌,怕你妈受刺激,把老宅和存款都藏在仓库。
你妈总说‘儿子是根’,可爸知道,我闺女才是能撑住这个家的人。
真正的财富不是房子钱,是你们姐弟能一条心。
要是哪天你妈钻了牛角尖,把这信给她看。
“我抬头看顾衡。
他眼眶发红,伸手帮我抹掉脸上的泪:“你爸说得对,真正的财富是家人。”
回家路上我给苏凤华打了电话。
“妈,来我家一趟,有点事要商量。”
她在电话里骂骂咧咧:“我正给你弟挑家具呢......”但半小时后,她和陈砚还是来了。
客厅灯光下,我把信推到苏凤华面前。
她手指抖着翻开,突然捂住嘴。
陈砚凑过去看,喉结动了动:“姐,原来爸......当年老宅拆迁补偿款三十万,爸怕你全给我买房娶媳妇,藏在这儿。”
我指着茶几上的房产证。
“还有存折里的八万,是爸生前打零工攒的。”
苏凤华突然哭出声。
她年轻时在纺织厂三班倒,眼角早爬满皱纹,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就想着你弟没房娶不上媳妇......是妈糊涂。”
陈砚蹲下来握住她的手。
“妈,我和小慧说好了,彩礼我们自己攒。”
“她昨天还说,姐的房子是婚前财产,不能动。”
“叮——”警笛声划破傍晚的安静。
我心里一紧,顾衡已经走到窗边:“是张勇叔的同事。”
敲门的是个年轻警察,手里拿着个证:“林女士,我们抓到了闯进您家的人。
是您弟弟前同事,听说您家可能有遗产,想偷东西卖钱。
“我看向陈砚。
他脸涨得通红:“是我之前喝酒说漏了嘴......姐,对不起。”
“人已经拘留了。”
警察递来个证物袋,里面是半块带泥的鞋印模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