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跟着他上到三楼。
302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还有若有若无的霉味。
“李律师?”
顾衡敲了敲门,没人应。
他伸手推开门——里面传来“哗啦”一声,像是椅子倒地的动静。
11门被推开的瞬间,我踩上块碎玻璃。
“咔”的一声,李建平从沙发后面窜起来,像只受了惊的老兔子。
他扶着沙发背喘气,白衬衫领口湿了一片,左手臂有道红痕,正渗着血珠。
“林小姐!”
他声音抖得厉害。
“刚、刚才有人踹门!”
“我拿椅子砸过去,他们跑了......“顾衡两步跨过去,扶住他胳膊:“伤得重吗?
先坐。”
“不重不重。”
李建平抓着顾衡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他们喊着‘老太太的东西藏哪了’,我装糊涂,他们翻了半小时......”他指向茶几。
原本整齐的文件散了一地,牛皮纸信封被撕开,几张泛黄的信纸飘在地板上。
我蹲下去捡,一张照片从纸堆里滑出来。
照片边角发卷,是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抱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姑娘——那是我,三四岁的模样。
姥姥?
我喉咙发紧,姥姥去世时我才五岁,记忆里只剩她煮的桂花糖粥香。
“报警。”
顾衡摸出手机,“这种情况必须留案底。”
李建平突然拽住他手腕:“别!”
他眼睛红得吓人。
“他们说......再说一次就烧房子。”
“我老伴儿在医院躺着,不能......那更得报警。”
顾衡声音沉下来。
“您现在不处理,他们只会更嚣张。”
警笛声来得很快。
两个年轻警察做笔录时,老小区的片警老张也来了。
他蹲在门口看门锁:“这锁是被液压钳夹开的,手法挺专业。”
他抬头看我们,“最近这片儿没听说有盗窃案,你们是不是惹着谁了?”
我捏紧那张照片。
谁会为了姥姥的东西闯空门?
“给张勇叔打电话。”
顾衡突然说。
“我爸说他退休前是经侦队的,查这种事有经验。”
张勇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进门先绕着屋子转了两圈,最后停在窗前。
“窗台有泥印。”
他指给我们看,水泥窗台上有半个鞋印。
“42码,运动鞋底纹,和楼道里的一样。”
他蹲下来,用手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