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加快脚步。
眼泪砸在手机屏上,顾衡的消息弹出来:“我煮了粥,等你。”
风灌进领口,凉丝丝的,可我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沉了。
3推开门时,厨房飘来小米粥的甜香。
顾衡系着我买的蓝条纹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汤勺。
“回来了?”
我脱鞋的动作顿了顿。
玄关暖黄的光打在他镜片上,把那些话都泡软了。
白天在妈那儿翻出的转账单。
压在碗底的酱牛肉。
弟弟红着眼眶说“姐我错了”的脸,突然都涌上来。
“粥在锅里温着。”
他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指尖碰到我冰凉的手背。
“手怎么这么凉?”
我吸了吸鼻子,跟着他进厨房。
砂锅里的米咕嘟咕嘟滚着,像小时候外婆熬的那锅。
“妈说不卖房了。”
我舀了勺粥,烫得直哈气。
“吃饭时给我夹牛肉,没说留着给小砚。”
顾衡把切好的酱菜推过来。
“你做得很好。”
他声音轻得像粥里的热气。
“既守住了底线,又没把路堵死。”
我突然笑了:“你昨天还说‘要做好撕破脸的准备’。”
“昨天是怕你心软。”
他用筷子尖戳了戳我碗里的枣。
“今天看你把账算得明明白白,又怕你太硬。”
手机在客厅响了一声。
我擦了擦手去看,是条微信。
陈砚发来的转账提醒,附了句:“姐,这月工资发了,五千。”
我点开头像。
他的朋友圈还是三天可见。
最新一条是加班到十点拍的公司楼下路灯,配文“程序员的命也是命”。
以前我总觉得这小子没心没肺,现在看那盏路灯都泛着点可怜。
“没收?”
顾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
我点了取消收款:“他刚工作,房租都要押一付三。”
“你啊。”
他揉了揉我头发。
“嘴上说要划清界限,心还是软的。”
接下来三天,变化像春天的草芽似的冒出来。
周二下班时,手机在包里震得发烫——是妈打来的。
接起来前我深吸了两口气,结果她只说。
“如如,我在超市看见你爱吃的糖炒栗子,称了半斤,要给你寄过去不?”
“不用,我周末回家拿。”
话出口我自己都愣了。
以前她打电话,不是“小砚要买新电脑”就是“你弟女朋友说想要金镯子”,这次...“行。”
她声音里带点雀跃。
“我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