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过眼泪。
她想起昨晚整理雨桐书包时，发现的那支狼毫毛笔 —— 笔杆上的 “妙笔生花” 被刻得歪歪扭扭，显然是老人手工打磨的。
清晨的厨房飘着中药味，林淑兰正往保温桶里倒莲子百合汤，不锈钢勺子碰到桶壁，发出清脆的响。
她特意少放了土茯苓，却在汤里加了片西洋参 —— 昨天在药店，导购员说 “提神不伤身，适合备考学生”。
“昨晚我去书法班问过了，” 她往雨桐的书包侧袋塞了袋核桃粉，“他们新开班，前十个报名的送文房四宝。
雨桐要是学进去了，说不定能拿个特长生名额......妈，” 周敏按住婆婆的手，“雨桐的美术老师推荐她参加区里的绘画比赛，这时候分心......绘画比赛？”
林淑兰的声调陡然提高，“能加分吗？
能写进升学档案吗？
我昨天去教育局问过，书法才是教育部白名单项目......”雨桐站在玄关处，听见客厅里的争执，悄悄把美术比赛报名表塞进裤兜。
书包里的毛笔戳着她的侧腰，像根细细的刺。
她想起昨晚奶奶在厨房熬汤时哼的小调，那是她小时候学画画时，奶奶常哼的曲子。
数学课上，雨桐的铅笔第三次断在函数图像上。
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显示 “距中考 98 天”，粉笔灰落在她的美术比赛报名表上，盖住了 “梦想” 两个字。
李萌萌从草稿本下抽出张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两个女孩在美术馆看展，配文：报名吧！
你的星空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陈雨桐，上来解题。”
数学老师的声音像冷水浇头。
雨桐起身时，眼前突然闪过无数金星，书包里的保温杯滚落，莲子百合汤泼在雪白的试卷上，晕开难看的黄褐色污渍。
“雨桐！”
李萌萌扶住她摇晃的肩膀，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中药味，“是不是又喝补品了？
我跟你说过，这些东西会让血压升高......”救护车的鸣笛声中，周敏冲进急诊室，看见雨桐手腕上的留置针，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发烧，母亲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
林淑兰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湿透的保温桶，蓝布衫上沾着汤渍，像片被雨水打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