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真是天生一对,都背着血海深仇,却只能互相折磨。”
窗外,春雷乍响,惊起一园寒鸦。
萧景琰望着她被泪水打湿的脸,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在临安城的元宵灯会上,他第一次见到她。
她穿着鹅黄色的襦裙,举着兔子灯冲他笑,眉间点着朱砂痣,像朵初绽的梅花。
“清欢……”他轻声唤她的名字,这是第一次。
沈清欢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人叫过。
她抬头,撞上他眼底翻涌的热浪,却在即将触碰时,他猛地转身,甩下一句:“好好活着,别死得太轻易。”
门被重重甩上。
沈清欢瘫坐在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
手中的玉玺硌得掌心生疼,她却笑出了声。
原来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最锋利的刀不是银针,不是毒药,而是藏在心底的,那一点点尚未凉透的情。
更夫敲过三更时,沈清欢摸出陆明轩上次留下的密信。
“下月十五,西角门,带你出城。”
她望着信上的字,又摸出萧景琰落下的半块虎符。
窗外,春雨润物无声,她却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黑暗中酝酿。
----第四章 暗潮惊澜暴雨如注的深夜,沈清欢蜷缩在鎏金屏风后,听着苏婉柔娇滴滴的嗓音穿透雨幕:“殿下,那沈清欢近日鬼鬼祟祟,莫不是在谋划什么?”
烛火摇曳间,萧景琰的影子在纱帐上忽明忽暗,玄色广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案上的螭纹玉佩。
“她掀不起风浪。”
萧景琰的声音裹着沉水香,却让沈清欢背脊发凉,“不过是颗有用的棋子,待事成之后……”话音戛然而止,却比任何话语都更冰冷。
沈清欢攥紧袖中陆明轩送来的密信,指甲在宣纸上掐出月牙形的痕迹——信中说,弟弟在诏狱突发恶疾,命悬一线。
惊雷炸响的瞬间,沈清欢踉跄着后退,撞倒了青铜鹤灯。
当她狼狈地从满地碎片中抬头,正对上萧景琰森冷的目光。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雨滴顺着他的下颌线坠落,砸在她渗血的掌心:“偷听得可还尽兴?”
“求殿下救我弟弟!”
沈清欢突然抓住他的衣摆,“他才十三岁,禁不起诏狱的折磨……”话音未落,苏婉柔已尖笑着上前,绣鞋碾过她的手指:“罪臣之子,死不足惜!”
萧景琰沉默良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