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祭”字。
发簪突然发烫,灼穿他的掌心,血滴在火漆印上,竟显现出阿秀每世为他流的第一滴血,从孟婆汤的苦涩,到火刑的灼热,再到雪夜的冰凉。
第四鼎中突然涌出滔滔洪水,那是第一世的黄泉河。
周明烛看见自己作为书生,拒绝喝下孟婆汤,被阴差强行灌下,而阿秀作为孟婆,袖中藏着一碗没有放遗忘草的汤,却眼睁睁看着他喝下剧毒的那碗。
鼎中浮出无数骷髅头,每个骷髅的牙齿上都刻着“忘”字,它们张开嘴,喷出黑色的汤汁,浇在周明烛身上,灼得他皮肤冒烟。
第五鼎里飘出阵阵纸灰,那是第八世的傀儡戏班。
周明烛看见阿秀作为哑女,在后台用炭笔在掌心画他的名字,而他为了让她开口唱戏,将自己炼成活傀儡,每唱半盏茶的时间,就会吐出一口黑血。
鼎中飞出无数傀儡线,缠住他的四肢,傀儡线的另一端连着无数木偶,每个木偶都长着他的脸,却做出伤害阿秀的动作。
当第六鼎的狐尾冰裂,周明烛已集齐六块残片,袖口不知何时渗出血字:“七苦八难,九死未悔”。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每一道伤口都对应着前六世的伤害,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口的痛早已超越了一切,那是失去阿秀的痛,是十世轮回都无法愈合的伤。
前方的生死簿高台缓缓升起,簿册翻开的声音像极了孟婆汤泼进忘川的响动,每一页都写满了他与阿秀的错缘。
周明烛没注意到,六块残片在掌心拼成了一把钥匙形状,钥匙的纹路与生死簿的锁孔分毫不差。
“何人擅闯阴司?”
森冷的质问声中,判官崔珏踏过“善恶秤”走来。
他身着黑红色官服,手持勾魂笔,脚下的秤杆左盘堆着黑石——那是他前六世伤害阿秀的罪证,右盘托着七颗珍珠——那是阿秀七次为他流的泪。
忽然,秤杆向黑石一侧倾斜,生死簿上他的名字正被血线绞碎,而阿秀的“魂飞魄散”栏旁,竟渗出一行用血写成的小字:“情至深处,天道亦哭”。
周明烛望着生死簿,终于明白老庙祝所说的“执念核”是什么——那是他每一世对阿秀的愧疚、遗憾、爱而不得,在轮回中层层堆叠,最终凝成的一颗血核。
他握紧残片拼成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