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幅幅动态的地狱变相图。
第一鼎上的纹路化作月老祠的红绳,周明烛刚走近,鼎中突然翻涌黑色汤汁,化作一个穿灰袍的女子虚影——那是第二世的阿蛮,她盲眼绣庄的学徒,总是戴着青色眼罩,指尖永远沾着绣线的颜色。
此刻她正用染血的丝线绣着并蒂莲,绣绷上的莲花本该并蒂开放,却一朵完整,一朵残缺。
“阿蛮……”周明烛脱口而出,虚影猛地抬头,汤勺掉进锅里,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摘下眼罩,露出空洞的眼窝,腕间用他头发编的红绳上结着九十九个死结,每个结里都藏着她为他流的血。
鼎身裂开缝隙,一片沾着汤渍的衣角飘落,周明烛接住时,发现衣角上的针脚竟在动,绣的正是他第七世的生辰八字,每个字都用金线绣成,却在笔画末端藏着细小的血点。
突然,第二鼎的红线如毒蛇般缠来,勒住他的脖颈。
周明烛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低笑:“周公子喜欢金丝楠木,阿秀便该忘了茉莉香。”
那是第四世的自己,穿着锦缎长袍,手中把玩着金丝楠木熏香,而阿秀站在他身后,怀中抱着被他嫌弃的茉莉香包。
他浑身剧痛,扯开衣襟掏出第七世阿秀送的茉莉香包,香灰洒在红线上的瞬间,竟闻到一缕松木香——那是他第四世误送他人的熏香,也是阿秀在雪夜冻死前,最后闻到的气味。
红线蜷缩成一团,露出香包夹层的半段红绳,绳结上还缠着几根断发,每根头发上都系着一个极小的纸符,那是阿秀用自己的经血写的平安符。
周明烛将红绳缠在手腕,忽然看见远处忘川河上漂着无数灯笼,每个灯笼里都映着他与阿秀的脸,从七岁换牙时的青涩,到第七世拜堂时的决绝,再到她被扔进乱葬岗时的死寂。
第三鼎内岩浆翻涌,映出第五世的纸人巷。
周明烛看见阿秀被做成冥婚纸人,坐在花轿里,嘴角涂着有毒的朱砂,而他穿着喜服,手中捧着的却是别人的灵位。
鼎中飞出无数纸人,每个纸人都穿着阿秀不同世的婚服,尖叫着扑向他,纸糊的手掌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血痕。
“对不起……”周明烛将第三世的发簪插入鼎身,岩浆瞬间凝固,露出发簪尖勾着的半块火漆印,上面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