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颤,“差评”词汇纷纷剥落,显形为被浊气污染的饸饹床零件。
林秋掏出刘婶珍藏的老醋——瓶身暗纹与玉佩同源,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引气醋”,醋香泼入树缝的瞬间,树干上的拆迁标语像被水洗般褪去,露出底下斑驳的针灸纹路。
人间司的黑衣人从废墟阴影里冲出,这次他们的武器是改装过的扩音器,喇叭口刻着“闭嘴穷酸样”等金属咒文。
林秋甩出保温桶里的热面汤,注入百家方言的声浪,汤面立刻沸腾成金色涟漪,扫过之处,扩音器喇叭爆成碎片,显形为被浊气侵蚀的旧收音机。
“你们堵得住嘴巴,堵得住人间烟火?”
他盯着黑衣人胸口的断指骨,那上面新刻的“口”字正在发烫,“刘婶的面汤里,煮的是街坊三十年的交情;槐树的年轮里,刻的是孩子们的童谣。
这些,你们永远污染不了。”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槐树突然发出清越的鸟鸣,树干裂缝中喷出带着面香的金光,将城中村的每条小巷都染成暖黄色。
刘婶从灶台底下拖出被浊气包裹的枣木饸饹床,床板上的针灸纹路在金光中清晰显现——正是父亲当年刻下的“开嗓阵”。
“你父亲临走前,”老人擦着饸饹床流泪,“塞给我半块玉扣,说等槐树重新开花,就交给你。”
她从围裙里掏出布包,里面是刻着饸饹图案的玉扣,与地气眼玉片严丝合缝。
《市井灵膳经》突然泛起金光,新页浮现父亲的字迹:“口窍通于舌,舌连百家言。
破阵无需高深法,一声‘吃了吗’,胜过万道符。”
林秋摸着玉扣,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饸饹面一碗,老醋三钱,可化浊气三寸。”
城中村的居民围过来,惊喜地发现喉咙里的异物感消失了,刘婶的面汤重新飘出麦香。
小宇举着刚出锅的饸饹面,汤面上漂浮的金点像撒了把星星,他仰起脸:“秋哥,我刚才喊槐树谣时,听见树干里有人笑!”
街角的广告牌悄然变换,不再是冰冷的拆迁通知,而是城中村全景图:老槐树下的饸饹面摊前围满食客,广告词写着:“每一声热乎的叫卖,都是给城市的开嗓药。”
路过的拆迁队工人愣住了,他们手中的图纸不知何时变成了手绘的灵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