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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天幕,成为千古一后后续

火云邪神拖鞋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轰隆——”一道惊雷炸响,劈开了墨色的天穹,也惊醒了冷宫中奄奄一息的柳如烟。她猛地睁开眼,不是被雷声,而是被腹中那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绞痛给唤醒的。血。又是血。暗红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身下那床薄得像纸一样的破旧棉絮,也染红了她苍白的手指。她的孩子……她的第二个孩子,又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如同一片枯叶,还未及感受春风,便已凋零。痛,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灵魂深处,那被一刀刀凌迟的痛楚,让她几乎要蜷缩成一团,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呵……”一声破碎的低笑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就在这时,一道刺目金光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冷宫破败的屋顶,直直投射在她面前的地上。金光之中,一行行古朴而威严的文字缓...

主角:萧亦辰柳如   更新:2025-05-17 1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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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亦辰柳如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天幕,成为千古一后后续》,由网络作家“火云邪神拖鞋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轰隆——”一道惊雷炸响,劈开了墨色的天穹,也惊醒了冷宫中奄奄一息的柳如烟。她猛地睁开眼,不是被雷声,而是被腹中那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绞痛给唤醒的。血。又是血。暗红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身下那床薄得像纸一样的破旧棉絮,也染红了她苍白的手指。她的孩子……她的第二个孩子,又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如同一片枯叶,还未及感受春风,便已凋零。痛,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灵魂深处,那被一刀刀凌迟的痛楚,让她几乎要蜷缩成一团,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呵……”一声破碎的低笑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就在这时,一道刺目金光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冷宫破败的屋顶,直直投射在她面前的地上。金光之中,一行行古朴而威严的文字缓...

《开局天幕,成为千古一后后续》精彩片段

1“轰隆——”一道惊雷炸响,劈开了墨色的天穹,也惊醒了冷宫中奄奄一息的柳如烟。

她猛地睁开眼,不是被雷声,而是被腹中那阵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绞痛给唤醒的。

血。

又是血。

暗红的,带着腥气的液体,无声无息地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浸透了身下那床薄得像纸一样的破旧棉絮,也染红了她苍白的手指。

她的孩子……她的第二个孩子,又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如同一片枯叶,还未及感受春风,便已凋零。

痛,不仅仅是身体,更是灵魂深处,那被一刀刀凌迟的痛楚,让她几乎要蜷缩成一团,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

“呵……”一声破碎的低笑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金光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冷宫破败的屋顶,直直投射在她面前的地上。

金光之中,一行行古朴而威严的文字缓缓浮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宿命感:天命所归,凤格天成。

柳氏如烟,未来之千古一后,母仪天下,福泽万代。

柳如烟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千古一后?

母仪天下?

她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天命”,再看看自己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和这如同鬼蜮的冷宫,一股极致的荒谬与悲愤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千古一后?

萧亦辰!

你听到了吗?

我是千古一后!

你把我囚禁在这冷宫,害死我腹中孩儿,原来,是为了让我成为你的千古一后吗?!”

笑声凄厉,如同杜鹃泣血,在这死寂的雨夜里回荡,惊得屋檐下的几只寒鸦扑棱棱飞起。

眼泪,混合着嘴角的血沫,一同滑落。

这天命,来得何其讽刺!

何其残忍!

若是天命,为何让她受尽这般折磨?

若是天命,为何不早些降临,在她还对那个男人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时候?

在她第一个孩子,被那碗“安胎药”无情夺去的时候?

这金光,不是救赎,是更深一层的凌辱!

是对她柳如烟,这卑贱如尘埃的生命,最恶毒的嘲讽!

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那金光,却在即将碰到的一刹那,猛地缩了回来。

不,她不信!

什么千古一后,什么母仪天下!

她只知道,
她家破人亡,骨肉凋零,皆拜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所赐!

那个曾经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那个亲手将她打入这无间地狱的男人——大周朝的皇帝,萧亦辰!

金光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柳如烟躺在冰冷的血泊中,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流失,意识也开始模糊。

她死了吗?

死了也好。

这“千古一后”的荣耀,她柳如烟,要不起,也不稀罕!

2意识沉浮间,往事如同潮水般涌来,裹挟着那些曾经的甜蜜与如今的刺痛。

三年前,上元佳节,长安灯火如昼。

她是尚书府中最受宠爱的嫡女柳如烟,豆蔻年华,不谙世事。

那一日,她偷偷溜出府,在拥挤的人潮中,不慎遗失了荷包,却意外撞进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姑娘,当心。”

那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柳如烟抬头,撞入一双深邃含笑的星眸。

男子一身月白锦袍,芝兰玉树,风华绝代。

他是当朝三皇子,萧亦辰。

那一刻,一眼万年。

此后,他会寻各种理由“偶遇”她。

在城外的桃花林,他为她折下最艳的一枝;在护国寺的菩提树下,他亲手为她系上祈福的红绸,低声许诺:“如烟,待我登临九五,必以江山为聘,许你后位,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时的萧亦辰,尚未被权力的欲望完全侵蚀,眼中尚有少年人的纯真与热烈。

柳如烟信了,傻傻地信了。

她以为,她的爱情,可以超越世间一切。

为了他,她苦读诗书,学习琴棋书画,只为能与他有更多共同的话题,只为能配得上他口中的“未来皇后”。

父亲柳尚书看出了端倪,曾语重心长地劝她:“烟儿,皇家无情,一入宫门深似海。

爹爹只愿你觅得寻常人家,平安喜乐一生。”

可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劝。

她坚信,她的亦辰哥哥是不同的。

转折发生在她及笄那年。

太子暴毙,朝局动荡。

原本并不被看好的三皇子萧亦辰,在柳尚书和几位老臣的鼎力支持下,异军突起,逐渐在夺嫡之争中占据上风。

那段时间,萧亦辰变得异常忙碌,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看她的眼神,也渐渐多了些她看不懂的复杂。

“如烟,委屈你了。

如今局势未明,我不能将你过早卷入这漩
涡。”

他这样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柳如烟体贴地不多问,只默默为他打点力所能及的一切,甚至不惜动用柳家的资源,为他铺路。

她以为,这是他们共同的未来。

直到,他顺利登基,成为大周朝新帝。

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来实现诺言,等待着那凤冠霞帔。

等来的,却是他册封丞相之女苏婉儿为后的消息。

那一日,她如遭雷击,踉跄着冲入宫中质问他。

“为什么?

萧亦辰!

你答应过我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

御书房内,新帝萧亦辰一身明黄龙袍,神情冷漠而疏离,再不见往日的半分温情。

“柳如烟,你太天真了。

皇后之位,关乎朝堂稳固,岂是儿女私情可以决定的?

苏家势大,朕需要苏家的支持。”

“那我呢?

我们的誓言呢?”

她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朕会给你贵妃之位,仅在皇后之下,也算不负你。”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负我?”

柳如烟惨笑,“萧亦辰,你用我柳家助你登基,如今却用一句‘不负我’来打发我?

若我不愿做这贵妃呢?”

他眼神一厉:“柳如烟,不要恃宠而骄,挑战朕的耐性!”

最终,她还是进了宫,成了柳贵妃。

不是因为贪恋权势,而是因为她不甘心,也因为父亲的暗示——柳家已因从龙之功站在风口浪尖,若她此时执意不入宫,恐会为家族招来祸患。

入宫后的日子,远比她想象的更残酷。

苏婉儿,那个笑意盈盈的皇后,看似温婉大度,实则心机深沉。

她明里暗里地打压,萧亦辰却总是视而不见,甚至在她受了委屈去寻他时,他只会冷冷一句:“皇后母仪天下,贤良淑德,你莫要无事生非。”

最让她绝望的,是萧亦辰对她的态度。

他会来她的“烟雨宫”,却很少留宿。

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猜忌,仿佛她是洪水猛兽。

“柳家功高震主,你父亲在朝中结党营私,你可知?”

他曾这样冷冰冰地质问她。

“我父亲一心为国,何来结党营私!”

她辩解,却只换来他更深的怀疑。

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的到来,曾让她看到一丝曙光。

她以为,有了孩子,萧亦辰或许会念及旧情,或许会重新信任她。

然而,苏婉儿没有给她这个机
会。

那碗由皇后亲自送来的“安胎药”,她喝了。

因为那是萧亦辰亲口吩咐御医调配,由皇后送来,以示“姐妹情深”。

她若不喝,便是“不识抬举”,“妒忌皇后”。

结果,当晚她便腹痛如绞,血流不止。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哭着去找萧亦辰,他却正在与苏婉儿赏月品茗。

听闻她的哭诉,他只是皱了皱眉:“太医说了,是你体弱,与药无关。

皇后也是一番好意,你莫要迁怒于她。”

苏婉儿则在一旁垂泪:“妹妹,都怪我,若是我亲自看着你喝下,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意外了。

都是我的错……”那一刻,柳如烟的心,彻底死了。

她不再争辩,不再哭闹,只是安静地回了烟雨宫,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哀莫大于心死。

但命运似乎不愿就此放过她。

不久后,边关急报,柳家军副将叛变,勾结外敌,导致大周损兵折将。

龙颜大怒,下令彻查。

苏家趁机落井下石,罗列了柳尚书“十大罪状”,桩桩件件指向谋逆。

萧亦辰,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那个她父亲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没有给她柳家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将柳氏满门抄斩,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为官妓。

3而她,因为是“罪臣之女”,被打入冷宫。

抄家的那一日,大雨滂沱。

她被两个粗壮的嬷嬷拖拽着,经过宫门口,看到父亲、母亲、兄长嫂嫂,一个个被押上囚车。

父亲花白的头发在雨中凌乱,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他没有看她,只是望着皇宫的方向,眼中是无尽的失望与悲凉。

“爹!

娘!”

她凄厉地哭喊,想要冲过去,却被死死按住。

“柳贵妃,哦不,庶人柳氏,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苏婉儿撑着一把描金的油纸伞,款款而来,脸上带着得意的浅笑,“皇上念及旧情,才留你一命,你应该感恩戴德。”

“苏婉儿!

是你!

是你陷害我柳家!”

柳如烟目眦欲裂。

苏婉儿掩唇轻笑:“妹妹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父亲在天牢里,不堪受辱,已经……自尽了。

母亲和嫂嫂们,大约也快到浣衣局了吧?

啧啧,曾经的尚书夫人和少夫人,如今要去伺候最低贱的奴才,真是可怜啊。”

每一个字,都
像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柳如烟的心里。

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便是在这阴冷潮湿的冷宫。

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绝望和对腹中这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的担忧。

她不知道自己又怀孕了,直到腹部微微隆起。

是萧亦辰偶尔一次酒后乱性,来冷宫“临幸”了她。

那一次,他粗暴而狂野,没有半分怜惜,仿佛只是在发泄着什么。

这个孩子,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了。

她小心翼翼地护着,期盼着奇迹发生。

然而,冷宫的膳食,连猪狗都不如,如何能养胎?

加上日夜忧思,郁结于心,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即便如此,苏婉儿依然没有放过她。

隔三差五送来的“补品”,名为滋补,实则暗藏败坏身体的药物。

她都一一挡了回去,或者偷偷倒掉。

可终究,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出血,带走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然后,那道可笑的“天命”金光,便出现了。

千古一后……柳如烟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绝的笑。

这闪回的记忆,如同一场酷刑,将她已经破碎的心,再次碾成了齑粉。

身体的痛楚渐渐被麻木所取代,但心中的恨意却如同燎原的野火,越烧越旺。

柳如烟没有死,或许是那道“天命”预言给了她一丝冥冥中的力量,又或许是求死的意志还不够强烈,她竟然撑过了那个血色的夜晚。

一个哑巴老宫女发现了她,默默地为她清理了秽物,又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柳如烟知道,这冷宫里,不会有真正的善意。

但她还是喝了,因为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要活着,她要亲眼看着萧亦辰和苏婉儿的下场!

日子在死寂中一天天过去。

那道“天命”金光再未出现,仿佛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半月后,苏婉儿竟然来了冷宫。

她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皇后派头,身后跟着一群宫人,手中捧着各色补品。

“妹妹,听闻你身子不适,本宫特来看看你。”

苏婉儿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皇上也很担心你呢。”

柳如烟冷冷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苏婉儿也不恼,自顾自地说着:“妹妹啊,你也别怪皇上。

柳家之事,证据确凿,皇上也是为了大周江山,不得已而为之。

你若能早日想通,对皇
上服个软,说不定皇上念及旧情,还会将你接出去。”

服软?

柳如烟心中冷笑。

柳家满门忠烈,何错之有!

“你不必假惺惺了。”

柳如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柳家落到今日地步,你苏婉儿功不可没吧?”

苏婉儿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妹妹这话说的,本宫可担待不起。

不过,本宫今日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给你带来一样东西。”

她使了个眼色,一个太监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杯酒。

“这是皇上赐的‘和合酒’。”

苏婉儿笑道,“皇上说了,只要你喝了这杯酒,忘了从前种种,安心在冷宫休养,他便既往不咎。

等你身子好了,或许还会考虑给你一个位份。”

柳如烟看着那杯酒,澄澈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

她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我不喝呢?”

苏婉儿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柳如烟,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受宠的贵妃吗?

你现在不过是个罪妇!

皇上肯给你这个机会,是你的造化!

若非……若非天象异动,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

天象异动?

是指那道金光吗?

萧亦辰也知道了?

柳如烟心中一凛,却依旧倔强地别过头:“我柳如烟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但这杯不明不白的东西,休想我喝!”

“好!

很好!”

苏婉儿怒极反笑,“来人,给我灌下去!”

几个粗壮的嬷嬷上前,死死按住柳如烟。

冰冷的酒液被强行灌入喉中,辛辣刺鼻,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苏婉儿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满意地笑了:“柳如烟,好好享受皇上的‘恩赐’吧。

忘了告诉你,这和合酒,还有一个名字,叫‘绝嗣汤’。

皇上说了,罪妇之身,不配孕育龙裔。”

“你……你们……”柳如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绝嗣汤!

萧亦辰,你好狠的心!

4他不仅要夺去她的爱,她的家人,她的孩子,如今,还要夺去她做母亲的权利!

苏婉儿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柳如烟瘫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这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

秋去冬来,冷宫的日子越发难熬。

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在宫中蔓延开来,冷宫首当其冲,成
了重灾区。

负责看守的宫人一个个病倒,或是远远避开,生怕沾染。

食物和汤药的供应彻底断绝。

柳如烟也染上了疫病,高烧不退,浑身酸痛无力,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她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死亡,似乎是唯一的解脱。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那个哑巴老宫女又出现了。

她颤巍巍地端来一碗清水,还有几块发霉的窝头。

柳如烟看着她满是皱纹的脸,和那双浑浊却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她强撑着喝了水,啃了几口窝头。

她不能死!

她还没有看到仇人的下场!

老宫女似乎懂了她的心思,只是默默地照顾着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延续着她的生命。

疫病过后,冷宫十室九空。

柳如烟侥幸活了下来,身体却更加孱弱。

一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太监偷偷潜入冷宫,找到了她。

“小姐……小姐……”那小太监一见到她,便跪地痛哭。

柳如烟认出他,是以前柳府的一个小厮,名叫福安,后来辗转进了宫。

“福安?

你怎么来了?”

“小姐,奴才是……是奉了二少爷的命令来的。”

福安泣不成声,“二少爷他……他没死!”

柳如烟如遭雷击:“你说什么?

我二哥……他还活着?”

柳家男丁,除了父亲自尽,其余皆被流放。

她的二哥柳如风,体弱多病,按理说根本撑不到流放之地。

“是的,小姐。

二少爷在流放途中,用金蝉脱壳之计逃了出来,一直藏匿在京中。

他得知您在宫中的遭遇,心急如焚,一直想办法救您出去。”

柳如烟的心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我二哥他……他现在在哪里?”

福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二少爷说,他已经联络了旧部,准备今夜劫狱,救您出去。

这是他给您的信,让您做好准备。”

柳如烟颤抖着接过信,展开。

信上是二哥熟悉的字迹,安慰她,鼓励她,告诉她一定要撑下去。

然而,就在她看完信,心中激动万分之时,冷宫的门突然被撞开。

苏婉儿带着大批侍卫闯了进来,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柳如烟,你真是好本事啊!

竟然还有余孽敢来救你!”

福安大惊失色,挡在柳如烟身前:“皇后娘娘,冤枉啊!


才只是……只是来看望故主!”

“搜!”

苏婉儿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上前,从福安身上搜出了柳如风的信。

苏婉儿接过信,看了一眼,冷笑道:“柳家余孽,果然贼心不死!

来人,将这奴才拖下去,严刑拷打,务必问出柳如风的下落!”

“不要!”

柳如烟凄厉地喊道,“放开他!

一切都与他无关!”

福安却猛地挣脱侍卫,朝着墙壁狠狠撞去!

“噗——”鲜血四溅。

福安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他用自己的死,保守了秘密。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柳如烟,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你那个哥哥吗?

本宫告诉你,柳如风的行踪,皇上早就了如指掌!

之所以迟迟不动手,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天命之后’,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你……你说什么?”

柳如烟如坠冰窟。

“皇上早就知道柳如风没死,也知道他在策划救你。

今夜这场戏,不过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罢了。”

苏婉儿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以为皇上真的在乎什么‘天命’吗?

他不过是想利用这个预言,稳固他的皇位,顺便看看你柳家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

如今看来,你柳家气数已尽。

而你……”苏婉儿的笑容越发诡异:“你那个好二哥,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皇上说了,斩草,就要除根。”

“不……不可能……”柳如烟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萧亦辰!

你好狠!

你好毒!

他不仅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家庭,她的孩子,现在,连她最后的亲人,唯一的希望,也亲手碾碎!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萧亦辰了。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苏婉儿走后,柳如烟彻底垮了。

她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如同一尊没有生气的石像。

二哥死了。

福安也死了。

柳家,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个“千古一后”的预言,像一个恶毒的诅咒,紧紧缠绕着她。

难道,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用亲人的鲜血和自己的痛苦,来铺就那条通往后位的荆棘之路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柳如烟,要承受这天降的“恩宠”与“劫难”?

又过了几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冷宫
——当朝太后,萧亦辰的生母。

太后屏退了左右,看着形容枯槁的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柳氏,哀家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太后缓缓开口,“关于你的身世。”

柳如烟麻木地抬起头。

身世?

她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世?

“当年,哀家怀着辰儿的时候,曾与先帝微服出巡,在江南遇到山匪。

危急时刻,是你父亲柳问舍命相救,才保得哀家和辰儿平安。

但哀家也因此早产,辰儿自幼体弱。

而你父亲,却在那次事件中,与他刚刚出生的女儿失散了。”

太后顿了顿,看着柳如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个失散的女儿,就是你。

你并非柳尚书的亲生女儿,而是哀家当年在江南收养的义女,本名……萧如月,是先帝亲封的‘护国公主’。

当年柳尚书找到你时,哀家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不让后宫纷争波及你,便让你以柳家嫡女的身份长大。”

柳如烟如遭五雷轰顶!

她……她是萧亦辰的义妹?

是先帝亲封的公主?

那她和萧亦辰之间的爱恋,算什么?

她柳家为萧亦辰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柳如烟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因为,哀家不忍看你再错下去。

辰儿他……他并非完全无情。

柳家之事,他有他的苦衷。

苏家势大,盘根错节,他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太后叹了口气,“那个‘天命之后’的预言,或许是上天给你,也是给辰儿一个机会。

如烟,不,如月,放下仇恨吧。

你与辰儿,本不该是仇人。”

放下仇恨?

柳如烟惨笑起来。

她的父亲(养父)因他而死,她的兄长(义兄)因他而亡,她的孩子因他而逝……这一切,岂是一句“身世”就能抹去的?

如果她是公主,那萧亦辰对她做的一切,岂非更加罪无可恕?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柳如烟,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棋子!

5“哈哈哈哈……”柳如烟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直流,笑得肝肠寸断。

公主?

萧如月?

多么尊贵的身份!

多么可笑的真相!

“太后娘娘,您现在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原谅他吗?

原谅他害死我
的养父母,害死我的兄长,害死我的孩子吗?”

她笑声凄厉,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太后看着她癫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孩子,哀家知道你苦。

但冤冤相报何时了?

辰儿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柳如烟猛地止住笑,眼神冰冷如刀,“他身不由己,就可以牺牲所有对他好的人吗?

他身不由己,就可以将我柳家满门忠烈踩在脚下,作为他帝王之路的垫脚石吗?”

“他是皇帝!”

太后加重了语气,“皇帝,首先是君,其次才是人!

他有他的江山社稷要守护!”

“那我的家人呢?

谁来守护?

我的孩子呢?

谁来怜悯?”

柳如烟一步步逼近太后,身上的破旧囚服因她的激动而微微颤抖,“如果我是公主,那我与他的那段情,岂非成了天大的丑闻?

他为了掩盖这一切,为了他那所谓的皇位稳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算计柳家?”

太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变了又变。

“你走!”

柳如烟指着冷宫的门,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我不是什么公主萧如月,我就是柳如烟!

柳家的女儿,柳家的鬼!

我与萧亦辰之间,只有血海深仇!”

太后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最终只能叹息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冷宫再次恢复了死寂。

柳如烟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那扇破旧的窗户。

原来,她连恨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一部分。

如果她是萧如月,那她对萧亦辰的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禁忌的。

萧亦辰对她的疏远,对她的猜忌,是不是也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

不,不对。

如果他知道,为何还要与她有肌肤之亲?

为何还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除非……除非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或者,他根本不在乎!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让柳如烟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与绝望。

这个世界,对她太残忍了。

她拿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她想到了死。

彻彻底底的解脱。

死了,就不用再面对这荒谬的一切,不用再承受这无休无止的痛苦。

她的手腕,白皙而纤细,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只要轻轻一划……就在她即将划下去的那一刻,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柳尚书临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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