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墩上,葱白指尖捏着我未绣完的鸳鸯枕巾:“姐姐对姐夫还是有感情的,若是认个错......”话音未落,抬头便看到我正斜睨着她,一滴热泪就落在锦缎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这作态倒与五年前如出一辙——那时她缩在柴房角落,发间沾着稻草,也是这样扯着我的裙角啜泣:“长姐,姨娘要把我卖给盐商做妾......”在林府我便是护着她,以至于出嫁后便立马将她接来侯府养着。
我忽然想起去年中秋,沈砚之在婆母的厉声下陪我回林府过中秋,宴席上他醉酒时说的浑话:“小蝶着双眼,倒是比你姐姐更勾人。”
当时只当是醉言,如今想来,怕是那时候便有了算计。
“你可以只爹爹入狱了?”
林小蝶故作惊讶的捂着嘴,眼里却是丝毫没有半分的波澜。
看着她的作态我接着说:“父亲入狱之前,还说要替你寻个好人家。”
我抬手替她抿了抿鬓发,冰凉的翡翠镯子蹭过她耳垂,“他说你最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特地让庄子上留了两株百年金桂。”
林小蝶猛地颤了一下,腕间玉镯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
那日父亲说这话时,书房窗棂外确实闪过鹅黄裙角。
如今想来,竟是早有预兆。
三更天时,我借口头痛遣散众人。
待廊下灯笼暗去,方从妆奁底层取出半块残玉——这是母亲在我出嫁前塞给我的,说若遇大难,可持此物往城西当铺寻周掌柜。
后罩房的角门结了层薄霜,我踩着冰碴子往外走。
忽见墙根处蜷着团黑影,浓重的血腥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那人听见声响抬头,月光照出张染血的面庞,竟是常年跟在父亲身边的亲卫赵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