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支离破碎。
但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我那些失去了体面、目标、和睡眠的片段。
我听着蒋楠烛充满爱意地介绍着这样一个荒唐无能的人,感到无比绝望。
我的人生被拆解,零落到各处,组成我的不堪、失落、和无能为力。
蒋楠烛也许是真的压抑了很久,他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我真想求求造化弄人的老天,她一辈子善良正直,为什么会得到这些。”
我那个出了名信奉无神论者的丈夫,也无助到开始想要求神拜佛了。
一颗很大的眼泪从他脸颊滑落,他又快速抹去,很不好意思地和大爷解释:“您不用安慰我。
我就脆弱一下,很难看吧,可不能让我老婆看到了,她会鄙视我的。
“我老婆可是最见不得窝囊懦弱的男人。”
蒋楠烛才29岁,真的要把那么灿烂的生命耗死在我身上吗。
他讲的那些,是折磨与陪伴交织的日日夜夜,是家属殚精竭虑铺就的归途。
我看到蒋楠烛捂着脸,声音从指缝里逸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病的是她,大家却常常安慰我。
“他们常说让我早点走出来。
“我不知道我该走到哪里去。
“我走了很久才遇到她,如果接下来不是我们一起走,那我哪也不去了。”
“我好想她。”
11我颤抖着手,打下最后想说的。
我真的不想活了。
看到这行弹幕的蒋楠烛突然愣住。
深深地吸了口气,嘴唇动了动,发出了叹息般的求饶:“别啊。”
我差点都快忘了。
我曾无数次说出这句话。
在我无数次暴戾、遗忘和辜负我身边的人之后,又会有凌迟一样的清醒时刻。
想到我是怎么样折磨我的爱人,我无法痊愈,也无法死亡,被放置在成为恶魔的斜坡上无能为力地滑落。
每次他也是这样,无助又怜爱地拖着长音,放轻了语调:“别啊,就当为了多陪陪我,我不能没有你。
蒋楠烛猛地站起来,看向他视角里弹幕的方向。
“老婆是你吗?
是你在说话吗?”
“老婆!
你在哪里?
我要怎么联系到你?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会进入弹幕系统。
我想做我的爱人的上帝视角。
想指引他过对的一生,不要爱上充满谬误的我。
再次见到林疏窈,离得远远的,不要爱上她。
我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