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之说已传三天。
而就在我们抵达京郊的那晚,宫中密使连夜入营,带来一句口谕:“朕召你一人入宫。”
没有军队,没有侍卫,甚至没有太监陪行。
那是一个陷阱,也是一道门槛。
我独自骑马入京,一路至紫宸殿。
皇帝躺在龙榻上,形容枯槁,眼神却依然锐利。
他见我进殿,直问:“你想登位吗?”
我答:“不想。”
“可你如今拥兵在外,满朝心惊。”
我依然答:“不想。”
他盯着我良久,突然轻声笑了:“你这人啊,走到最后都不肯露出獠牙。”
“可你错了。”
“这天下,谁最有牙,谁就能咬断别人的喉。”
我沉默不语,只行了一个大礼:“臣不争天命,只听皇命。”
皇帝坐起一寸,慢慢道:“那你听好了——朕,立你为储。”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整座殿都沉了。
我终于抬起头:“臣,有一个请求。”
“讲。”
“废除储君之制,改推议君制。”
皇帝眯起眼睛:“你要废太子制?”
“是。”
我跪下。
“让天下才俊,三年一评,议君辅政,以百姓口碑而择之。”
“陛下若要臣承社稷,臣愿辅,但只辅政,不继位。”
他沉思良久,一字一顿地说:“你这是……不做皇帝,却掌皇权?”
我答:“陛下若疑,臣愿终身不登基。”
皇帝大笑。
笑到咳出血来。
然后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赢了。”
十日后,圣驾崩逝。
朝廷依遗诏传位于三皇子,年仅十四,由“摄政辅国大臣何智文”辅佐听政。
而“议君制”作为新政一部分,由户部、礼部、刑部三司参与设评,三年一选,五年一议,以民心为准,以事功为重。
天下震动,朝堂初稳。
而我,成为了天下第一人,却不称帝、不封王、不建私军。
只是每年行巡四方,听民声、断冤狱、立新政。
有人称我“国师”,有人唤我“摄政王”,也有人私下叫我“活阎王”。
七年后,边疆平,四夷臣服,商路贯通,大乾国富兵强,百姓岁丰。
折冲营被封为“镇国军”,其老兵全部编入新军,被尊为“先行旗”。
孙老狗老去,李清芷未嫁,她曾问我:“你一统天下,却不为帝,为何?”
我说:“帝是山顶的鹰,我愿做云。”
“鹰俯瞰众生,云却能拥万山。”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