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没什么特长,要是分手了,圈里谁还找她写本子?
就当是做慈善了。”
墙上的镜子映出我苍白的脸。
二十八岁的阮声慢,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手里还提着谢停云最爱吃的那家生煎——他以前拍戏到深夜回家,总会嚷嚷着要吃。
我突然想起十九岁那年,谢停云在学院门口等我下课。
那时他还是个跑龙套的小透明,我刚卖出第一个剧本。
他举着伞在雨里等了两个小时,就为带我去吃学校后门那家牛肉面。
“我们声慢以后肯定是大编剧,”他当时把碗里最后一块牛肉夹给我,“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啊。”
现在碗里的牛肉变成了刀子,他亲手喂进我心脏。
我应该愤怒的。
应该冲进去把生煎砸在他脸上,应该大声质问他怎么敢这样践踏十二年感情。
应该让全世界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真面目。
但我只是轻轻放下袋子,转身走向消防通道。
奇怪的是,我胸口那块压了多年的巨石突然消失了。
这些年我为他的冷漠找过无数借口——工作压力大、行业竞争激烈、暂时被名利迷惑……现在终于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六岁那年,这条影子曾被三个混混围在墙角,是谢停云的影子挡在了前面。
后来这些年,我的影子一直亦步亦趋追随着他的,替他修改剧本,替他周旋制片人,替他收拾一次次酒后失态的烂摊子。
现在,我的影子终于只属于自己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苏梦发来的消息:“《听见你的声音》项目负责人想约你聊聊,程书白老师亲自推荐了你。”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出声。
多讽刺啊,就在谢停云嘲笑我“除了写剧本没什么特长”的同一时刻,业内最负盛名的程书白正在认可我的专业能力。
走出影视基地大门时,夕阳正好。
我掏出手机,把锁屏从毕业典礼合照换成了上个月在编剧沙龙拍的天空。
聊天记录里,谢停云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三天前的“你闹够了没有”。
我回复:“我们分手吧。”
发送成功后,我没有拉黑他,只是关掉了消息提醒。
十二年的感情不该是愤怒的告别,我们该体面的退场。
回家的地铁上,我点开社交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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