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病房送水果时翻过她的枕头。
当时那本墨绿色日记本就摊在床头,写满“萧寒”的纸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要试试新到的染发膏吗?”
萧寒转身去取货架上的玻璃瓶,露出后颈一道淡红的抓痕——那是何冉昨天假装跌倒时留下的。
林晓晓已经自然地坐到理发椅上:“我想染成蜜茶色,就像……”她瞥向何冉灰白的鬓角,“健康女孩该有的发色。”
何冉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
她踉跄着冲进后院,蹲在萧寒种的昙花丛中干呕。
泥水渗进帆布鞋,远处传来林晓晓银铃般的笑声:“萧先生,能送我回家吗?
我怕黑。”
雨又下了起来。
何冉隔着玻璃窗看见萧寒撑开黑伞,林晓晓顺势挽住他的胳膊。
伞面倾斜的弧度那么熟悉,上周暴雨夜,他也是这样把整个伞都倾向瑟瑟发抖的她。
“你就这么缺男人?”
林晓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时,何冉正盯着积水里破碎的月光。
羊绒裙摆扫过她冻得发青的脚踝,镶钻高跟鞋踩住了她掉落的手帕——那是今早咳血时萧寒递给她擦嘴角的。
“韩屿下个月回国订婚,你妈让我盯着你。”
林晓晓碾着手帕上的血渍,“反正你也活不到穿婚纱那天,不如把萧寒让给我?”
何冉突然笑出声。
她想起初中那年林晓晓被混混围堵,自己举着砖头冲上去时,对方也是这么楚楚可怜地缩在墙角。
后来林晓晓说“小冉你好像武侠片里的大侠”,眼睛亮得像是坠了星星。
<“你知道他为什么耳后有疤吗?”
何冉慢慢直起身,“十年前他父亲家暴,把农药灌进他母亲喉咙里。
他扑上去抢瓶子时,被他爸用斧头砍的。”
林晓晓脸色发白,却仍昂着下巴:“那又怎样?”
“他每晚都做噩梦,需要握着刻刀才能入睡。”
何冉逼近一步,月光下她的影子细长如鬼魅,“你确定要抱着这样的定时炸弹睡觉?”
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响起。
林晓晓低头看了眼消息,突然诡异地笑起来:“何冉,你猜我在你病房枕头下找到了什么?”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偷拍的病历单,“如果萧寒知道你快死了,还会陪你玩纯爱游戏吗?”
雷声炸响的瞬间,何冉的手机弹出母亲的消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