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运煤车正驶出桃花村铁轨边界。
后视镜里,忽然有两束光闪动——像手电,也像眼睛。
林晓蹲在车厢缝隙里,听着火车咔哒咔哒的声音,手心紧紧抓着那半张通知书残页。
鲜血早已干涸,但纸上的那个名字,仿佛仍在跳动。
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也不知道火车终点在哪里。
但她知道,她已经走出桃花溪。
这是开始。
不是结局。
2桃花村的祠堂,三百年未曾熄火。
那天夜里,火却烧了。
——陈强跪在祠堂中央,手腕被粗麻绳勒得青紫,身后是父亲陈老六,手握藤条,眼神如铁。
啪!
第一鞭落下,皮肉绽裂。
“你烧族谱,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事?!”
陈老六咬牙切齿,一鞭接一鞭,“这是要断我陈家根!”
“那不是根,”陈强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钻出,“那是你们盖在女儿身上的坟!”
啪!
他侧脸挨了重重一鞭,鲜血从嘴角淌下。
但他没吭。
身后的火盆已熄,焦黑的纸灰在空气中飘浮,带着灰烬的气味。
族人在门外围观,无人敢上前。
他们看着这个曾经懦弱的长房长孙,像看一个疯子。
陈强眼前昏黑,却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在回响——“等火车通到村口,我们一起去看海。”
——与此同时,林晓正蹲在运煤车车厢的角落,额头贴着冷铁皮,心跳撞得耳膜嗡响。
母亲塞给她的银镯子,还藏在怀里,镯内刻着一个浅浅的“逃”字。
她不知道前方有多远,只知道背后有多近。
司机突然猛踩刹车,车身一震。
林晓被甩向车门,右臂擦伤,血黏在旧帆布包上。
她透过车门缝隙,看见两个男人提着手电,正朝车尾奔来。
她的心骤然提起。
人贩子?
还是真被追来了?
手电光照进车厢,她下意识抱紧包,咬住袖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那一刻,她听见一个男人说话:“别让那丫头再跑了,彩礼钱都收了,再跑这趟我们得赔牛!”
是林父的人。
果然追来了。
林晓屏住呼吸,把身体压进煤堆,脸埋进灰黑中。
车再次启动时,她的眼泪已经混进煤灰,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祠堂内,陈强的头被死死压在地板上。
陈老六喘着粗气,终于停手:“你今天要是不跟翠兰完婚,就别想从祠堂出去!”
翠兰——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