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得人眯眼,他手背上两排渗血的牙印格外扎眼。
“汤橙和你说了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刀:“他说他快死了,求我把你让给他。”
高林明神情闪过一丝慌张,又恢复了镇定:“你在骗我。”
说着,他颓然的倒在沙发上,夜风撞得窗框哐哐响。
“樾樾,我对不起阿橙,我只是想多弥补他一点儿,你别吃醋了。”
于是,我从两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汤家和高家是世交,汤橙和高林明穿开裆裤时就混在一处。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哪分得清是谁先动了心,只记得那年夏天蝉鸣聒噪,他咬着他递过来的冰棍,舌尖蹭到对方手指的瞬间,两颗心突然就发了烫。
两家人发现端倪时,汤橙跪在煤渣上,脊梁挺得笔直:“电疗就电疗,电成傻子我也认。”
高父的皮带抽断了好几根,高林明被反锁在阁楼,但他生生掰断窗棂翻出来,血淋淋的手把汤橙揽在怀里。
许下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的承诺两人爱的轰轰烈烈,但有情人终难相守。
变故出现在汤橙提名金翎奖那夜。
两人在后台更衣室里接吻,快门声响起时,汤橙还靠着高林明轻笑:“让他们拍,正好官宣。”
谁承想这张照片虽被压了下来,却成了催命符——高母吞了半瓶安眠药差点儿没命。
汤家父母更是给高林明磕头,求他放过自己儿子。
分手是暴雨夜提的。
高林明为了让汤橙彻底死心,将我堵在图书馆的拐角。
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进了怀里。
那天之后,汤橙开始自甘堕落,试图以自毁的方式报复所有人。
他混迹声色场,用酒精和陌生人的体温麻痹自己,甚至故意让狗仔拍到嫖娼丑闻。
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里,他跑去了国外。
高林明疯了一样满世界找人,可每封邮件都被退回,每个电话都提示空号。
汤橙以为大仇得报,以为高林明会像小说里那样永远活在愧疚里。
但他回国后发现,他家庭美满,事业顺遂。
“所以,气急了吧。”
我喃喃自语。
高林明强硬的把我抱在怀里:“别闹了,我和阿橙已经过去了。”
我胡乱的擦了把眼泪,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又不知我和他还能说什么。
高林明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