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我缩在儿时睡惯的雕花木床上刷新闻。
汤橙给我发来照片——两只交叠的手戴着同款克罗心。
我回了个合作结束,便拉黑了。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那只湿透的蓝麻雀终于飞出了镜头。
08我正在摘菜,门铃响了。
小宝光着脚丫从客厅窜过去,“我来开!”
门外站着个穿藏蓝风衣的男人,手里拎着盒老式桃酥,袖口露出一截银表带。
“蓝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吗?”
他冲我点头,嗓音像被北方的雪水浸过,清冽里带着熟稔。
我愣了几秒才喊出声:“顾川?”
他大学时总穿磨毛边的连帽衫,如今肩线笔挺得像裁纸刀,眉眼却还是旧时模样。
“樾樾,不请我进去?”
他晃了晃桃酥盒子,“蓝老师就好这口老城西的油纸包。”
父亲从藤椅上支起身,老花镜滑到鼻尖:“小顾?
哎呦宣传部大忙人还有空看我!”
“您当年押着我背《氓》的情分,不敢忘。”
顾川脱了大衣搭在椅背,里头是挺括的白衬衫。
妈妈端茶时斜我一眼:“樾樾,给人找双拖鞋啊,傻站着当门神?”
茶水滚烫,顾川捧着杯子暖手:“蓝樾最近在忙什么......我在找工作呢,”我截住话头,“以前没空,现在孩子上了幼儿园,能腾出手了。”
妈妈突然“啪”地撂下果盘:“以前是没空吗?
姓高的当初摁着不让你出去,说你……妈!”
“正巧,现在有个机会,”他解锁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文旅局招标公告。
“宣传片缺个导演,要熟悉本地民俗的。”
我有些拘谨:“可我没正式工作经验......”顾川的茶杯停在唇边,“你高中拍的社火纪录片,现在还是民俗馆的镇馆素材呢。”
小宝抱着玩具冲过来,哗啦洒了一地。
“哪有那么夸张。”
我蹲下身去捡,听见顾川说:“后天十点,市政府7楼,来试试又没什么。”
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顾川,多谢你。”
我妈让顾川留下来吃饭,他也没推辞,和我爸一来一往的下起了棋。
妈妈在厨房剁排骨,声音混着刀声含糊不清:“宣传部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当年你要跟了小顾......”我往汤里撒了把枸杞,“妈,水开了。”
09市政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