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白裙，踮脚的右腿走得稳当。
她在骨灰陈列架前停留片刻，取走的竟是标着“林旭”的盒子——那是林旭车祸后医院准备的备用骨灰。
“要下雪了。”
卖花婆婆突然开口，假眼珠转向阴沉的天际，“初雪那天，火葬场的烟囱会吐莲花。”
林旭摸到字条上的血字开始融化：“去你不敢去的地方”殡仪馆方向传来消防车的呼啸，黑烟在空中扭成藤蔓状。
陈警官的对讲机炸出刺啦声响：“杨玥在火葬场自焚了！”
林旭冲向马路时，瞥见卖花婆婆的假眼珠滚落在地。
玻璃瞳孔里映着燃烧的天空，焰心处隐约有双鱼骨辫在飘。
第七章 余烬火葬场的黑烟像条绞索勒住天空。
林旭踹开铁门时，焚化炉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
陈警官的枪口对准操作台后的白影：“杨玥！
放下打火机！”
穿防护服的人缓缓转身，防毒面具的镜片反射着炉内火光。
她举起骨灰盒，盒底“林旭”二字被火舌舔得卷曲：“想要吗？”
林旭向前半步，焚化炉的热浪扑在脸上：“玥玥，医院的备用骨灰是空的。”
面具后的笑声闷如雷响：“你猜里面现在装着谁？”
她突然掀开炉膛，将骨灰盒抛入烈焰。
林旭扑过去时，只抓住半片烧焦的防护服——布料下露出人造皮肤的接缝，内侧印着“0913”。
陈警官的子弹擦过女人左肩，溅起的火星点燃了她的长发。
火焰中爆开的鱼骨辫竟是钢丝编织的假发，露出底下斑驳的烧伤头皮。
“你不是杨玥！”
林旭攥住她手腕，却被高温烫得松手。
女人摘下面具，增生疤痕覆盖了半张脸：“我是杨雪的影子。”
她指向焚化炉，“十四具实验体的骨灰都在这儿，现在轮到你了。”
炉膛突然爆出巨响。
陈警官拽着林旭滚向墙角，骨灰盒在烈焰中炸开，漫天白灰里混着晶亮的金属碎屑。
林旭抹了把脸，掌心粘着的竟是微型芯片，边缘刻着“LY-0913-14”。
证物室的紫外线灯下，芯片显出一串坐标。
陈警官敲键盘的手突然顿住：“是孤儿院后山的防空洞。”
暴雨冲刷着防空洞口的青苔。
林旭摸到铁门上的抓痕，最新几道还泛着金属光泽。
门内传来婴儿啼哭般的机械嗡鸣，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