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从此世界被割裂成两半。
新学校的走廊比太平间更安静。
准确地说,是那些刻意压低的嗤笑、课本摔在我桌上时的闷响,都像隔着一层浑浊的水。
直到林薇把粉笔灰倒进我领口。
“劳改的女儿还装清高?”
她一把扯过我的助听器,金属耳钩刮过耳朵上结痂的伤口。
血珠滴在转学证明上。
今天是转学第一天,我的所有经历过往全都被他们知道的一干二净,然后我在那群嗤笑我的人群里看到了我堂哥的身影,一切全都了然。
每日迎接我的是永无止止的霸凌。
我被推进垃圾站附近的胡同那天,下着小雨,这是我第一次遇见陈泽笙。
林薇的跟班们围成半圆,她们的口型在雨幕里扭曲成咒骂的漩涡。
我蜷缩着去摸兜里的助听器,却怎么也摸不到。
抬头我才看到林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助听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滚。”
这个字是直接刺进我右耳的。
陈泽笙拎着林薇的后领像拎一只淋湿的猫,他校服袖口蹭着我的脸颊擦过去,有股医用酒精的味道。
我仰头看他时,一滴雨水正滑过他眼尾的小痣,让他冷厉的神色显出几分温柔的错觉。
林薇一行人被吓走,我这才敢起身去够丢在地上的助听器。
陈泽笙动作比我快一步,他捡起来疑惑的看向我,“你的?”我看着他的嘴型,点了点头。
第二次遇见陈泽笙是我被堵在厕所。
教室后门被猛地踹开时,我正在抄写新发的英语单词表。
我被吓了一跳墨水在作业本上洇开,笔尖猛的戳破了纸张。
“这就是那个没爸没妈还欺负你的转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