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细微的疼,却又迅速被汹涌的愧疚淹没。
是我上辈子伤他太深了,他还在害怕,还不习惯我的亲近。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下午三点,幼儿园门口总是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
我永远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当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立刻蹲下身,张开双臂:“阿澈!”
他背着大大的书包,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过来。
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欢呼着扑进妈妈的怀抱,只是在我面前站定,仰起小脸,又是那种无懈可击的乖巧笑容:“妈妈。”
我把他抱起来,感受着他小小身体的分量,心里才稍稍踏实。
回家路上,我絮絮叨叨地问着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
他回答得条理清晰,挑不出毛病:“今天玩了积木,老师教了新歌,午饭吃了鸡腿和青菜。”
语气平铺直叙,像在背诵一份格式化的报告。
没有孩童特有的跳跃思维和夸张描述。
“那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呀?”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期待和轻松。
他沉默了几秒,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小明和小红。”
说完,便把头转向车窗外,不再言语。
窗玻璃上,映出他模糊的侧脸,那抿紧的嘴角,泄露出一丝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深的疲惫和疏离。
周末,儿童乐园里人声鼎沸,充满了尖叫和欢笑。
我牵着周澈的手,几乎跑遍了每一个角落。
“阿澈,想玩旋转木马吗?
海盗船?
还是那个新开的蹦床乐园?”
我的声音因为兴奋和刻意的讨好而显得有些尖利。
他乌黑的眼睛扫过那些色彩斑斓、喧闹无比的设施,脸上没有任何兴奋或渴望的表情,平静得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默剧。
“妈妈决定就好。”
他说,小手任由我牵着,没有抗拒,也没有主动的亲近。
最终,我们坐在了相对安静的小火车上。
小火车叮叮当当地沿着轨道行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周围的孩子们大呼小叫,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周澈只是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小小的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投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个喧嚣的躯壳。
一种无力感,像冰冷的海水,渐渐漫过我的脚踝。
我伸出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