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细密的冷汗。
“快!
担架!
小心点!”
陈师傅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怕是摔到头了!
快送医院!”
混乱中,有人七手八脚地抬起简易担架。
我被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在身体被抬起的瞬间,视线掠过人群缝隙。
顾言深依旧半蹲在原地,没有起身。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勾勒出他深邃的侧脸轮廓。
他的目光,依旧沉静地、穿透了晃动的人影,牢牢地锁在我的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纯粹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试图捕捉到某种飘渺痕迹的……困惑和探究。
手腕!
我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他支撑在地面的左手。
深灰色羊绒大衣的袖口因为半蹲的姿势微微向上滑起了一小截,露出了一截线条利落的手腕。
就在那冷白皮肤的手腕内侧,靠近桡骨的位置——一道清晰可见的、约莫一寸多长的暗红色印记!
形状并不规则,边缘有些模糊,像是一块凝固的、深色的胎记,又像……一道陈年旧伤的疤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工友焦急的呼喊、陈师傅指挥抬担架的声音、远处工地的嘈杂……所有的声音都瞬间退潮,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
手腕内侧……暗红色的印记……前世记忆的画面,如同被强光照亮的底片,带着血淋淋的细节,无比清晰地冲撞进脑海!
硝烟弥漫的临时包扎点。
呛人的血腥味混合着消毒药水的刺鼻气味。
昏暗的煤油灯下,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浸透了鬓角。
军医正用镊子,从他左手手腕内侧的伤口里,艰难地取出一颗扭曲变形的弹头!
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白色的绷带,也染红了他深蓝色的军装袖口……那伤口的位置,那涌出的鲜血的颜色……与眼前这道暗红色的印记,分毫不差!
位置!
形状!
颜色!
前世那撕裂皮肉、深可见骨的枪伤,今生竟化作了一道与他生命一同降生的胎记?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前世今生剧烈的碰撞所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达到了顶峰!
眼前猛地一黑,所有的感知瞬间被切断。
身体最后的感觉,是重重地砸回担架冰冷的帆布上,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