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夸奖。
结果呢?
那个穿着锦缎小袍、漂亮得像玉雕娃娃的小男孩,只瞥了一眼,就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苏妙妙,你这鬼画符也叫药方?
字丑得像狗爬,药名都写错了两个!
笨死了,像只傻兔子!”
“笨兔子”三个字,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刚刚萌芽的自尊心。
我当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把那张“药方”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他那张可恶的漂亮脸蛋上,哭着跑回了家,发誓再也不理他。
这个外号,只有他叫过。
也只有那一次。
十几年了,连我自己都几乎忘了这桩童年糗事。
他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混乱、震惊、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我脑中炸开,掀起惊涛骇浪。
我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被他死死攥住的手腕,那只手冰冷、染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却传递出一种绝望般的依赖。
笨兔子……别走……他是在叫我?
在意识模糊、濒临死亡的边缘,他抓住我,喊的……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那个带着遥远记忆尘埃的、难听的绰号?
诊室里弥漫的浓郁血腥气和苦涩药味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一种令人眩晕的、不真实的寂静。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傅云琅苍白如纸的脸上,试图从他紧闭的眼睫、紧蹙的眉头间,捕捉到一丝伪装的痕迹。
没有。
只有沉重的、令人心慌的昏迷。
唯有那只攥住我手腕的手,冰冷而执拗,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
笨兔子……这三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钩子,反复刮擦着我混乱的心。
羞恼、难以置信,还有一丝丝被深埋的、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在胸腔里翻搅冲撞。
他怎么可能记得?
他凭什么记得!
还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一股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的热流猛地冲上头顶,烧得我耳根发烫。
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再次被他无意识地死死攥紧。
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他清醒时那副讨人厌的嘴脸如出一辙!
“傅云琅!”
我再也忍不住,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尖锐,像是要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你装死是不是?!
给我醒醒!”
他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那股莫名的邪火越烧越旺。
好